几天后,杨大少爷便被人蒙头打了个鼻青脸肿。
合意知道这事儿着实幸灾乐祸了好几天。
因未曾看清歹徒面容,杨邈报案时也说不出几条有用线索,只得回家修养等消息。
重明每隔十天半月便去那庙中拜上一回。
宿铎回回都在茶室中与重明交谈一时半刻,两人仿佛一对出游的平凡父子,任凭朝堂腥风血雨,这间茶室丝毫不受风雨侵蚀。
直到南方私盐案了结,在当地为非作歹的安家被论罪处置,虚假的宁静终于被打破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庞大的世家倒台,其背后站着的大大小小的家族皆被揪出来清算,朝堂上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茶室中,宿铎与重明相对而坐,摘了面罩的重明与宿铎看起来有三四分相似,只是比起宿铎清俊儒雅的长相,重明更加形貌昳丽。
往日宿铎始终扮演着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形象,询问重明的功课、喜好等琐碎事情,今日他却主动与重明讨论起政事。
“珩儿有了腿疾之后,行事越发荒唐,你四哥生怕被外家牵连,整日如同惊弓之鸟,没一点担当,”宿铎嗅着茶香,道,“现如今只剩老五像几分样子,可惜他耳根子太软。”
重明垂眸看着眼前茶碗上雾气袅绕,未曾说话。
“这么多孩子中,与朕最像的是你,朕最看重的也是你,”宿铎轻叹一声,眼角泛起了细微的波澜,“当初若非谈垣坚持叫你出宫,你便能在朕膝下成长了。”
重明眼中闪过一抹讽刺,若不是外祖以官职换他出宫,重明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如何能在宫中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