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你们交往多久?姑娘多大了?做什么工作?你那么忙,她有时间照顾你吗?什么时候结婚?”
裴母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探听裴天的对象,没想到裴天回答得如此爽快,看来这姑娘家世人品各方面都能与他们裴家匹配。
“这些您都不需要知道。我和于日结婚之时,会请你们来观礼。”
裴天起身,开门离开前,最后说道,“还有……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们来打扰,懂吗?”
关上门,隔绝若有似无的呜咽声。
“裴总,您……夫人……”周秘书看看裴总,看看门,不知所措。
“我想自己呆会,会议推迟半个小时。”裴天冷酷地回答,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白灰色调,可与和于日相识前,到底有一点不同了。裴天把眼神放回桌子上,上面有一束向日葵,在热烈地绽放。这是于日送给自己的礼物。
自他上次抱怨和于日没法见面,桌子上的鲜花便从没断过,每三天都会有不同的花束送过来。按照于日的说法,堵花思人,这就算每日相见了。
“我能感觉到你在伤心。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伤你妈的心呢……”
于日不太理解。裴天的情绪他感受得很清楚,比起爸爸和弟弟,裴天更在乎母亲。
“裴山海对我一向冷漠,自私自利。我对他毫无愧疚之心,即便有生养之恩,我也还他了。他最重视公司,我替他经营得有声有色,我什么都不欠他的。
对于裴煊,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无所谓爱恨。
而对于母亲……她明明最先提出了将我送养给外婆家的想法,我却无法全然地恨她。因为她会来看我,会心疼我,会为我准备每年的生日礼物……她也曾为我断过一指……”
自姥姥去世后,裴天不再见裴家人,直到四年后,裴天十六岁时。
高一期末表彰大会,裴母不顾裴天的反对,执意要来参加。在后台,裴天与裴母发生争执,推搡间,推落了高大的架子。上面摆放有证书奖状,还有剪彩的剪刀,就是那么巧的,张开的剪到从高处坠落,削掉了裴母的小拇指。
也是从那天开始,裴天才不再和裴家父母剑拔弩张,最起码可以平心气和地坐下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