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别再来这里。”
他狠狠皱着眉头,斥责他的失礼。贺文舟却吊儿郎当地:“这附近有个篮球场哎,一起去玩吧。”
“不去!”
他甩开那恶魔的手,冷着脸回家了。
贺文舟大老远地跑来,无所事事,只能也回家。
从此,他一天一幅手稿,风雨无阻送到宋靖手里。每张画的都是宋靖,有侧脸的、有背影、有手指的细节,还有那一小段明晃晃的脖颈,他戴着眼镜、他冷着面孔,他沉静的、他微笑的……千变万化的宋靖,千变万化的手稿,一张又一张的送到宋靖手中。有时是他自己送,有时别人塞给他,有时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书包里、夹在书本之间,无处不在的手稿,无处不在的贺文舟,快要把他溺毙了。
诚然,他画得不是不好,不但好,还很有自成一派的苍劲的写实风格,把他的神情动态都描绘得惟妙惟肖。偶尔时间仓促,也会潦草的画几笔,而单单几笔,也足够勾勒出一点神来的细节,让人忍不住叫一声好。
宋靖不堪其扰。
画稿越积越多,每天一张,都被他扔在桌洞里积灰。
上着课,他坐在那也会感受到背后有道目光,一直在关注着他,从头到脚舔舐着他的肌肤。
不知道今天,他又要画自己哪里。
这种感觉太复杂了。
又痒又烦,如坐针毡。
他心里烦,递卷子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往贺文舟那里瞄了一眼,果然,那家伙炙热的目光就盯在自己身上,大剌剌看着,坦荡得不知羞耻。看他看过来,那家伙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明晃晃地耀人眼。非但如此,还就着他转身的空档,一边看一边又贪婪地添了几笔。
这个混蛋。
放学,贺文舟和高扬蹲在门口抽烟。两个人间渣滓堵在门口,谁也不想招惹。宋靖走过来,贺文舟还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