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凡大师睡不着怎么办,哄呗。
周窈洗漱毕,只能硬着头皮踏着月光敲响大师的房门,去给大师串珠子。
大师为何不自己串?
她不明白,她也不敢问,问多了就怕大师生气。
大师的禅机岂是你个凡人能猜到的?
周窈念句阿弥陀佛,攥着大师送的莲子数珠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像个假比丘尼。
大师打开门,芝兰玉树般身姿高彻。
“贫僧等很久了,施主请进。”
这话本身就让人遐想……
周窈边想边跨进门,猛然一顿,赶紧闷头转身。
嘭!
静凡眼疾手快阖上门,闪到周窈面前:“施主为何要躲贫僧?”
整个房间香气清冽,精心熏过似的。一件与月色相衬的里着衣轻轻挂在大师肩膀上,他仿若行走的衣架子,矜贵又脆弱。
瘦削的锁骨在隐秘的衣领处若隐若现,每呼吸一下,胸膛均会微微起伏,喉结时不时会偷偷上下跳动。
周窈觉得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她支支吾吾,像被抽去主心骨:“啊,嗯……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没带绳子。”
“无妨,”他低低地轻笑一声,眼神若濛濛春雨,“贫僧准备好绳子了。”
他手放在身后轻轻一扣。
周窈听到啪嗒一声。
什么情况啊。
你锁什么门啊!
她大脑嗡的一声颤。
大师踏着月光,单腿盘坐到床上,抽出一根细绳:“施主还不快来帮贫僧串数珠。”
周窈在心里狂念唵嘛呢叭咪哞,念得额头冒汗。
她在心里狂摇自己肩膀:你想多了,大师只是请你串珠子,串!珠!子!
深吸一口气,周窈站过去,接过洗净的水玉与细绳。
清凌凌的月光照亮一半屋子,更添氤氲。
周窈一手汗,手抖如筛糠。绳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老是撞上珠子弯折,怎么也穿不进去。
她摸一把裤脚擦擦手汗,瑟瑟问:“点个灯吧,这么暗,我看不见。”
大师轻轻叹口气,猝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前一拉。
周窈的灵魂在躯干里狂抖,噗通坐到他身边。
他手把手帮她串进第一个水玉,额头偏生贴得近,扫过她额前的绒绒碎发:“施主心不静,连珠子都串不好。”
她何止不静,她整个裂开。
周窈把绳子和水玉塞给他,屁股一挪:“既如此,大师自己串便是,何苦叫我来。”
静凡水眸微敛,霎时颓了几分:“贫僧想戴施主串的。”
如果有镜子,周窈当下就是一颗熟透了的枣子。
串,给他串!
她把水玉和绳子抢过来,闷头唰唰唰,三下五除二给他一一串上,完了还要打个结,把绳结学着没入珠子内,以求不那么明显,大师推起来不膈应。
静凡静静凝望她认真又飞红的面颊,眸光泛起潋滟水色。
他的手悄悄放在她身后按在床单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