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的话显然刺痛了张城的神经。
但神经上的刺痛,远不如肉-体上的让人崩溃。
因为温芫说完,出手如电又给他补了十根针,然后若无其事地站直身体,在陡然提高的惨叫中离开房间。
她一回到监控室,就迎上两道目光。
沈旬起身,百无聊赖地掀了掀自己的下摆扇风:“他这sas(特种部队名)是注水了吗?还是退役太久已经没本事了?”
居然连反抗都没有就被带回来了?
“还不是你的新药厉害。”
温芫耸肩,把匕首放在桌子上:“我本来想着双保险,先在酒里下一些,等他虚弱了再武力解决,没想到……”
没想到一滴下去,人直接茫了。
温芫拍拍沈旬的肩,郑重感慨:“这药可千万不能流出去。”
即便是这么说,但韩家的房子,哪是随随便便能摸进去的。
温芫到底哪来这个本事,蒋家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所以呢?”温芫回头看蒋氏姐弟:“你们有点头绪了没?”
当然说的是徐麟这事。
虽然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就是他,但让他们确认,似乎更精准些。
蒋枫晚有些茫然:“说真的,他走的时候我还小,加上他也不经常在家,更不用说陪我们……”
这个生父,他还真是不熟。
蒋樱庭却开了口,声线低沉:“我记得他手臂上有伤疤,但刚才没看到。不过既然都做到了整容这一步,去个伤疤似乎也没什么难的。”
温芫舔了舔嘴唇,这就是没法查证的意思吗?除了搞个他当初的头发样本之类的验dna,似乎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但是他刚才说的话……”
蒋樱庭皱眉,显然,那些话让人十分不适。
温芫十分理解,那是即便放在现代男权社会都会让人恶心欲呕的程度,何况在女尊世界。
“我以前听他说过类似的话。”
蒋樱庭回忆:“他走之前,经常和妈妈吵架。有一次,我听到他在骂她。”
那个男人破口大骂,仿佛面对的不是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他骂她母狗,说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该死的世界,女人就应该是玩物、是财产、是活该被草的。居然还敢高高在上的指使他,真是不知死活。
他骂得非常难听,不堪入耳。蒋樱庭那时候不到十岁,但她从小早慧,更别提性别意识已经有了。
她觉得很匪夷所思,她爸爸说的话跟她从小听到的、接触到的有很大出入。
似乎身边没有人会这么想,也没人会用这么恶毒的话语从根本上否定一切。
她本来已经忘记了这些,可刚才听到张城的大胆发言,一下子又从二十年前的记忆中翻出了这段。
蒋樱庭咬着下嘴唇:“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觉得是他。”
蒋枫晚沉沉地吐了口气。
姐弟两个人看向监控器里嗓子已经喊哑的男人,表情都很阴沉,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生物学上的父亲,却从没给他们留下过什么美好的记忆。
甚至关于他的记忆,都是淡薄的。
但仇恨是那么清晰,母亲的血,风雨飘摇近十年的家庭,摇摇欲坠的蒋氏……一切都是这么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