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景黛知道杨书雅这个骚操作,恐怕不等温芫出手,就想先行把这个蠢表妹掐死。
真是让人绝望的智商,一定要在海城风云诡谲的时候掺和吗?
温芫拿起咖啡抿了一口,醇香的口感立刻充斥了口腔。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闯入当然是违法的,但前提……不得是被拍到吗?
感谢杨书雅,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只要没证据就一切万事大吉的道理。
……
盛雁鸣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抓来几天了。
房间拉着厚厚的遮光帘,甚至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没去拉开,也不想拉开。
盛雁鸣躺在床上,房间的空调开到28度,是不穿衣服也不会感冒的温度。
所以他真的没穿衣服,或者说,被剥夺了穿衣服的权利。
盛雁鸣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动物。
他半阖着眼,羞于启齿的地方传来绵延的刺痛,可他恍然未觉。
事实上,他希望身上所有的感觉都散去,甚至希望身体也不复存在。
盛雁鸣不想睁眼去检查自己身上的狼藉,也不愿去想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几天就像地狱,杨书雅在不断挑战他的极限。与身体上的痛苦相对,最可怕的是自尊跟人格都被狠狠敲碎,被踩成粉末。
当初,跟杨书雅恋爱时,他就没能看清她的真面目。直到前几天,她用当初他醉酒时的裸-照威胁他时,盛雁鸣才愕然发现,这女人居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可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她。
而他也为自己的眼瞎付出了惨痛代价。
原来那一晚,他们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再怎么说,男人的生理构造决定了,他在酩酊大醉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做到他以为他跟杨书雅做了的事情。
但这次,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杨书雅对他用了药,也做了许多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当然,也拍了照,盛雁鸣现在想起那张脸上带着的恶心笑容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盛雁鸣现在内心一片空洞,自厌情绪吞噬了他,使他根本不想去想其他的事情。
或者说,回忆曾经发生的这些事情。
但他忽然笑了,扯动干裂的嘴角,剧痛刺得他眼角逐渐漾起水雾。
真是太蠢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蠢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在他终于决心挣脱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彻底见识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温芫曾经评价他,觉得他把自己当成悲剧电影的男主角。
可看看他现在这幅样子,难道还不够悲剧?
不,应该说现实果然不是电影,那些斩断过去、重获新生的戏码永远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这些远比电影可怕的剧情。
他不是电影男主角,不会在危机最后一刻被拯救,只剩下黑夜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
盛雁鸣脑中浮现出一张脸,不是家人,不是他以为可以信任的下属,甚至不是温芫。
是丁麓。
绝望和消沉中,盛雁鸣想起温芫对这位光风霁月的大少爷的评价,忍不住脑补了起来。
如果他落入他这步田地,会怎么做?
那个被她这样盛赞欣赏的人,又会怎么应对呢?难道说即便这样被人将骄傲寸寸折断,他也能挣扎着站起来吗?
盛雁鸣不知道丁麓到底会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全身都像是被卡车碾压过。
过度的体力消耗和拒绝进食已经夺走了他的斗志。
他可能一辈子也没法变成丁麓那样的人吧。
但是温芫有一点说错了,他并不是全然依赖别人的。比如当前这个状况,他心里很清楚,没人会来救他。
盛雁鸣缓缓闭上眼。
就在这时,被遮光窗帘盖住的窗户上传来细微的声音。
一开始盛雁鸣无动于衷,只觉得是自己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