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降的很快,已经跌到零下十几度,可贺溪南浑身汗津津的,像只沐浴了春雨的白桃,露珠都泛着诱惑的晶莹。
斜坡不算太陡,贺溪南右腿本来就有伤,无法自主站立,被药剂和余毒双重侵占的神经更是松懈成一滩软泥。
这些混账玩心大起,贺溪南爬一寸他们就憋着他的伤腿往后拖一寸,爬一丈,他们就拖一丈。
明明就是十几米的距离,贺溪南却感觉看到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他的血液在嘶吼,他的皮肉在咆哮,他望眼欲穿又艰难匍匐向前。
“陆……”
贺溪南泪眼迷蒙,他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绝望。
哪怕是死在战场上……哪怕是死在战场上……
终于……
贺溪南的指尖算是带着血色的泥污,但他眼中的绝望却被一抹晶莹的亮光取代。
“陆……唔唔……”
“快卧倒……他妈的,怎么还有人?”那个老大模样的男人一下子扑在贺溪南身上,用自己异常雄壮的体格压制着贺溪南。
身下的人原本还在剧烈挣扎,可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咦,怎么不动了?……”
黑老大拧着贺溪南的脖子转过来,还以为自己一下子把人压死了。
贺溪南的双手受制于人,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
那个方向,两个人正密不可分般的搂在一起。
贺溪南听到血脉凝结的声音,呼吸间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成了尖锐的冰锋,所到之处鲜血淋漓。
是陆君砚和……贺北宸!
脚踝被人再次抓住拖下斜坡,贺溪南的手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