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摸了摸胡子,皱眉道:“平王家的这个世子,先前只是行事冷淡,但并没听过他主动和谁故意过不去;听你舅母的意思,你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傅宁叹气:“据他说,是因为我没叫他哥哥,所以他要找我的茬。”
李侍郎神情严肃,把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八回,实在没品出来什么深意,下意识问道:“什么?”
傅宁叹了口气,低声重复:“他让我叫他哥哥。”
李侍郎:
他揉了揉额角:“是我想复杂了。”来的路上,他在脑子里把什么权谋、朝政从头到尾猜了一遍,愣是没猜到事情竟然是这个走向。
傅宁见他舅舅半晌没出声,便伸手戳了戳李侍郎的脸:“舅舅?”
李侍郎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都是满十四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不老实?”
傅宁立刻坐正,装出好孩子的模样:“舅舅教训的是,子玉知道了。”
李侍郎有心再说他两句,却见他坐得端端正正,背脊挺直,虽然还未长开,但已经隐约有了芝兰玉树般的君子风骨,到了嘴边的说教便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子玉,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我就不再瞒着你,直接和你说了。”
傅宁见他舅舅面色沉重,便也收敛了心神:“您说。”
“平王世子的身份地位,你可明白?”
傅宁点点头:“他是平王的独子,从小在京城长大,深得圣心,我惹不起。”
李侍郎苦笑:“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他只是个正四品的中书侍郎,即使他实在心疼外甥,有些事情却也只能作罢。
“他现今也在太学读书,不过他年长你两岁,应当和你不在一个院里。若是他不找你,你便和冯尚书家的小儿子一起,如常读你的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