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不像他爹这样严厉,走的是柔和路线,眼神中都是对傅宁未来的担忧:“儿啊,你要知道,娘一直不愿意在月州给你早早说亲,便是想着,等你将来考取了功名,再选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做妻室。你若是去过这等不雅的场合,万一将来你看上的女子瞧不上你,你岂不是亏死了?”
如此种种,谈了几天,谈的傅宁头皮发麻,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是以林平一提到要去玲珑阁,傅宁便条件反射似的带上了歉意的笑容,:“多谢林兄好意,只是我住在舅舅家,家中还有未出阁的妹妹,玲珑阁我若是去,实在是不太好。”
王元思原本有些心动,但看见傅宁表态,便也寻了个借口:“听说玲珑阁的茶点一般,没什么吃头,我也不去了。”
冯羽苦笑:“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若是我真去了,只怕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平看着他们如此,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傅宁看向了王元思:“那元思兄,今天就去丰宝楼吧,上一次吃他们那里的酒酿鸭子,味道真是不错。”
王元思笑道:“别的我不敢说,在吃这一块上,听我的准没错!”
几人正说着,算学夫子抱着一摞卷子走了进来,勤院学子们苦着脸哀叹,又在夫子严厉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坐好,等着接受这未知的煎熬。
考前王元思说要“松快松快”的时候,只有两三个学子答应了要去,待到考了一整天,日头偏西交完卷之后,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七个。
原先嚷嚷着要去玲珑阁的林平,也苦着脸跟在了人群后:“听什么琴,不听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吃个饭,再躺到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周围的学子一阵哄笑,吵吵闹闹出了勤院的门,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时,忽然一个个都哑火了。
傅宁身量高,一眼便看到了惹得众人噤声的源头,心内暗暗叹了口气,正在斟酌要不要打招呼时,勤院的学子们已经呼啦啦散开,自发将他露在了最前排。
傅宁:
他只得撑起笑容,走到了荀弈面前:“世子殿下。”
荀弈看了一眼周围虽然散去,但仍旧等在路口处的勤院学子们,问傅宁:“你今日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