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时!”涂栖放下杯子,跳出两米远。
叫成白时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长,悠悠开口,说:“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喜欢了我六年,怎么都不知道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
涂栖一边疑惑着一边向后退,背抵住了为投影器特意刷的墙壁。
六年还是足够长了,长到他依旧习惯性地反复思考成白时说的每一个字。
他突然想起季樊熙被机关带走那天,那个电梯外阴冷的眼神。正是面前这个人。
他想问:你现在是机关的人了?
可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不敢和这人对视。明明是在自己家,他却能悠闲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喝水,涂栖只能靠着墙说不出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等成白时把水喝完,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逼近涂栖。
看着他这样,涂栖捏紧了拳头,他太想逃跑了。以前的成白时对他而言是光明的存在,那几年若不是每天都能看着这个人,可能他的日子会过得更苦。
但正是因为对成白时心怀爱意,当他表现出疏离的态度时,又常常会让涂栖更加窒息。
毕业那天,涂栖远远地和成白时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再没见过。
“你知道吗,那个的时候,我知道你喜欢我。”成白时在涂栖面前站定,笔挺正直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全充满了嘲讽。
涂栖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那个时候,我总是会想,你要是和我表白,我真的会很为难。我本来就不会拒绝,更何况是一个从就喜欢我的人。”
涂栖像是进入了没有氧气的地方,肺部一阵一阵的收缩,泛起剧烈的疼痛。
“可是你到最后都没有表白,我一直很想感谢你,谢谢你没有让我——”他的话没说完,涂栖已经受不了了。
他捏了很久的拳头猛地砸在成白时的脸上,「哗啦——」一声,把他过去那些年的黑暗砸出了个微小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