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振洋软绵绵地倒在涂栖的怀里,状况不明。航行器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人快要站立不住了。
涂栖强撑着身体,把杜振洋扶住,艰难地向前走,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杜振洋外套上黏糊糊的血液。
他这辈子都没这样使用过手上的力气,离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安全带和座位下面的药箱只有一步了,身后舱体的某些地方好像已经被砸出了洞。
涂栖怀里抱着面对着自己的杜振洋手就快要摸到了药箱和安全带,航行器终究是成了直角,他只来得及抓住药箱角就无力的向下坠去。
杜振洋没有声音,只是手臂还紧紧地箍着涂栖。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在舱体里东西乱撞一通,从下方舱体的破口落出。
这时候的涂栖在舱体里就被不知名零件砸了头昏迷了过去,不过和杜振洋一样地没有放开他。
……
“滴答——滴答——”
涂栖是因为这个在山洞里不停回荡的声音醒过来,身体比意识反应地更快——冷。
杜振洋就侧身躺在他身边,眉头紧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两人浑身湿透,也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了。
涂栖伸手去摸杜振洋的脸,果然发烧了。他头昏脑胀的站起身,绕到杜振洋身后去看他的情况,他的衣服是掀起来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溃烂红肿应该是发炎了。
伤口比涂栖想象的小也比他想象的深,他整个背部都隐约泛着青紫,应该是那块钢板砸的。
现在首要是看看情况,然后想办法退烧,等待救援。
他一边向山洞的洞口走一边检查着自己的身体,除了被零件砸晕在头上鼓起一个包,其他什么伤都没有。这种疼痛的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
外面是异常安静的沙滩,就连时涨时退的海浪也没有发出声音,更别提虫鸣鸟叫这种有生命力的声音。
山洞位于一整片山面朝海滩的一部分,后面皆是陡峭的崖壁和幽暗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