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佣人退下,白梦襄放下汤水,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任唯年的身体确实不算太好,他的体检报告复印件她都见过,年轻时太过拼命,才四十几的人,身体就各种小病不断。

若是任唯年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可能还有几分玩笑的意思,他既然领着女儿到陈先生面前这么说,那基本上任家这小姑娘不出什么大毛病,就是任氏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了。小姑娘暂时看不出成色,但是任唯年这女婿却委实选的好,程澈虽然一直担任助理,但是能力却也是毋庸置疑。

想起程澈,白梦襄有点头疼,白梦姿信誓旦旦的说她搞的定,可是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她也接触过程澈几次,对方是铁打不动。毕竟娶了任家的女儿,任家的财富便唾手可得,他又怎么会看得上自己那些蝇头小利?

这样,她就要简单地调整一下策略了,她捂着胸口,眉头紧皱。

仇恨就像是一根针,扎在她的心口,只要一碰,就疼的要死要活,她想报仇,日思夜想,上次那件事虽然让她出了口气,可是那种憋屈的感觉还是无法纾解,哽咽在喉。

当年,她不也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受了蒙骗,她后来查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差点崩溃发疯——这滋味有些人也合该尝一尝。

任家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羽翼未丰,这种事拖久了难免夜长梦多,白梦襄手指掐着手心——可是她还是要等,因为儿子的缘故,她暂时不能离开陈家,这里人多眼杂,什么都不能做,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办,等她离开这里,再寻机会……

至于外面那孩子,虽然她还没查到人被藏在那里,但是等她解决了任家那小姑娘,还怕任唯年不将外面那孩子接到身边吗?到时候人自然就在明处。

她勉力压下内心几欲喷发的火山,随手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汤水,喝了一口,凉汤入口,带着几分腥气,味道让人想吐,却也让她彻底镇定了下来。

这怒火且烧在心底吧,总有一天,她所受的这些折磨,要全部一点点的全部还给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