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不管我做了什么动作,还是说了什么话,都不要叫醒我,等我自然醒过来。”

楚柏在治疗间的椅子上躺下,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好。”任凝薇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将门反锁,手机调到静音,随手翻着手机上的关于催眠的一些学术资料。

翻了几分钟,任凝薇就关了网页,这资料越看越让她想睡,她大概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她只能选择看着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楚柏,心中各种情绪复杂。

她心里明白,在没有确定楚柏扮演什么角色之前,将事情告诉他,从各方面而言都是在冒险。

如果楚柏是个变态,杀原主是因为他正好犯病,那么一旦唤醒他,其实是很危险的——但是就任凝薇的想法,她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低。

如果楚柏是个单纯的受害者,就这样让他直面伤痛,会不会太过残忍?虽然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但是将伤口藏起来,不去面对,后果可能无法想象。

虽然残忍,但是楚柏是她知道真相唯一的途径,也是她最天然的盟友,作为一个游离核心事件外的人物,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已经走到这里了,就不能后退。

现在,只希望楚柏顺利吧,涉及到精神层面的问题,她根本无法参与,也不知道楚柏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时的楚柏正盯着地面上的那滩血,扶着墙面,强忍住呕吐的欲望。

这是一个灰色的世界,天空,大地,远处的操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雾。

楚柏抬起头,熟悉的教学楼顶,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他找到楼梯,踏上了台阶。

就在他登上台阶的一瞬间,身后的世界碎成了粉末,台阶两侧的墙壁消失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孤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