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有个会,算一算时间还来得及。

门敞开着,隐约能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个军士的衣角,任凝薇的目光看着站在门口不动的白老板,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了一层光,整个人朦胧的看不清脸。

恍惚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站在房间中央,动了动嘴唇,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她和谭伟骋有默契,知道该如何演戏,也不会尴尬,可是对着白老板,她一路上想了各种台词,对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完全说不出口。

“任小姐,承蒙错爱,白某愧不敢当。”

两人目光传情了半日,先开口的却是白老板。

“白哥哥……你别说这样的话。”任凝薇听了这话,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灵光了起来,她走过去,抓着白老板的衣袖,仔仔细细的打量他,声音微微的抖:“你平安就好……这些日子我都快吓死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

“任小姐,白某不过是一介伶人,当不得您这般关切。”白老板伸手轻轻一拨,将任凝薇拉着他衣袖的手挥开,他面色极冷,语气带着几分寒意:“任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出身不凡,和该配谭副官那样的青年才俊,权贵名流……”

“白哥哥!你不要说这种话!”任凝薇赶忙止住他的话头,这白老板嘴皮子也一般呐:“什么青年才俊,权贵名流,我喜欢谁爱慕谁和他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任小姐养在深闺,不识人间烟火。”白老板嘲讽点技能全开,丝毫不留情面:“您所谓的喜欢和爱慕,不过是舞台上的虚影,我这样的身份和谭副官比起来天上地下,云泥之别,您还是醒醒吧,别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了。”

任凝薇一下子get到了白老板的意思,他扮演的是一个对名媛无心的名伶,又是个单箭头的关系。

“白哥哥,你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大概是最近哭戏多,任凝薇也算是熟手,说着声音里便带了哭腔:“你这么说,我听了好难过,我爱慕你和那些一点没有关系啊,等我们离开重市回秦城,又有什么身份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