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妈点点头,侧身让出位置让他们进去,她刚才应该已经睡了,此刻只是在睡衣外面裹着一块棉布披肩,在两人进屋后淡淡丢下一句,热水器没拔,动作小声点,就回屋了。

肖羽还是第一次看见亲生母子之间气氛这么森严的,不免有些好奇,只是他并不是多话的人,所以即便心中像是被猫爪挠的痒痒的,依旧只是问了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季珩很感谢他的体贴,便引着他走向卫生间道:“你先洗吧?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好。”

肖羽洗澡很快,十分钟都不到就已经出来了,只不过毕竟是别人家,他没像在家里时那么浪,衣服在卫生间穿好了才出来,换了季珩进去,自己飞快的往季珩的房间跑去。

以肖羽对他以往的印象感觉季珩应该是那种房间整洁,非黑即白,偶尔有点暖色调的那种人。

可现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好奇的看向书柜上的一盘石子棋盘,他不懂围棋,只瞧出形状不均颜色不一的石子摆出一盘棋局,旁边的柜台上摆放着几卷卷轴,色彩暗沉的轮船模型和奇形怪状的陶瓷娃娃。

他的房间里没有大灯,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台灯,那台灯很有艺术性,无数片颜色艳丽的切面玻璃罩在上面,映着整个屋子色彩斑斓又昏暗陈旧,给人一种中古世纪的油画感。

等季珩洗完澡回来后便看见肖羽好奇的观赏着那座破败的轮船模型,见他进门问道:

“这是哪来的?”

季珩洗完澡头也不是那么疼了,闻言一晒,走过去将旁边的卷轴抽出来,坐在床边摊开朝肖羽招了招手:

“你过来看?”

肖羽凑过去,那卷轴展开了很长,差不多有三米左右,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的颜色在光影照耀下发出诡异的蓝色,远处的巨浪犹如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凶兽,吞噬着帆船葬入永无翻身之地的海底,然而依旧有无数只帆船朝着凶兽而去。

这幅画画的很精细,从海水的水面动荡,和帆船的材质结构,连船上的水手五官表情都画的非常精细,透过画卷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眼前。

他们像是一个个无所畏惧的战士,面对风浪勇往直前的朝前走去。

季珩指着其中一艘船:“这艘船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