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在看见南琦的眼神后自动消散,他干瘪瘪的讪讪一笑:“那个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在这待着吧,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就好。”
说罢起身,这房间不大,一室一卫,被他的东西塞到很满,他将;
放下试过丢到七零八落的衣服抱在一起全塞进衣柜里,便往外走,换好鞋子打开房门时,有些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
瞧见南琦坐在床上,背后的阳光被玻璃窗上五彩斑斓的砂纸过滤落在他的身上,却依旧只留下单调的黯然,仿佛是这天底下的色彩都离他远去,只留下一个个孤孤单单的黑白默片静等时间风化。
即便从见面开始他就惊异于南琦如今的黯然颓废,再也不复以前那个意气风大的模样,可现在瞧着他那样茫然的坐在床上低垂着眼睛,陆晨星甚至觉得他那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想到这陆晨星陡然失笑,可怜?
这世间谁比谁可怜呢?
谁又比自己可怜呢?
可即便是这么想着,他还是停下了开门的动作,重新走了回来坐在床上,瞧见南琦诧异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放弃了外面那个正要勾搭的金主而去陪着这个不知道分了多少年的床伴发呆这个愚蠢的举动。
或许……
是因为不甘心吧!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南琦,那时他刚发现自己的性向,带着他仓惶失措的寻找同类的心情来到了传闻中的gay吧,每个人的眼神都包含色欲和淫秽,让他恶心又畏惧,甚至想退缩。
然后他看见一个人从门口进来,穿着一件干净的白体恤,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眉目俊雅疏淡,在弥漫着堕落的纸醉金迷里他像是空山悠谷冷冽的一缕晨风,亦或是高山白雪上一棵挺拔的青松。
那时候他几乎是用一种寻找救赎般的眼神看向他,而南琦也在那时回望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也是南琦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他们不谈爱情,只是像初生的小兽一般相互取暖,寻找着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一点共同点。
他刚开始也会担心,南琦会不会在遇见更好的人后会选择换一个床伴,毕竟他那么优秀,而自己从头到脚似乎一无是处。
可南琦依旧如此,他进出与这个被欲望玩乐掌控的世界,无论多少次,他依旧还是如那初次相见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