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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也知自己言语过激失态了,她缓了缓神色,说道:“并不清楚,这是坊间传闻,大家都知道的事。”

孟蝉也没多疑,只是试探道:“您是地锦义母,按理有权出面给她说话,不若你随我一同去趟孟府?也好多个人说服我爹。”

刘芸眼神闪动,像是有排斥与厌恶,良久后她微微一笑,说道:“不了,你去便好,孟府那样的高门大户,岂是我这等粗人能进。”

说完,刘芸转身就走了,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孟蝉也没多在意,转身去找青檀。

刚出来,就发现门前围堵了一大帮人,人群里还有人趾高气昂的叫嚣声。

那个似曾相识的粗犷嗓子有些发怂嚎叫道:“打人啦,弘渊宗的修士打人啦,你还敢当街欺负我们平民百姓,有没有王法了!大家给评评理啊,我来接回我媳妇有错吗?他在这横加阻拦还动手伤人!”

路过的百姓被喊声吸引,都纷纷跑来围观,开始对门前一对男女指指点点,坐地上的刘管家借着势头,继续指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明日都要跟老子成亲了,还敢出来勾引男人,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是不是要跟这小白脸私奔了?!”

青檀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当即就要上前再踹人一脚,但是被身旁地锦拉住了,是不希望他惹上麻烦。

刘管家感觉拿捏到了对方痛点,站起来接着咄咄逼人道:“这位仙师,你带走她,等于拐带有夫之妇,可别因小失大毁了你们仙门大宗的名声。”

随后朝青檀身边人吼道:“地锦,你还不快过来!”

“慢着!”孟蝉出言阻止道。

孟蝉站在门前,扫了眼刘管家带来的二十几名家丁与家将,说道:“你这狗男人还是不死心啊,你仗势欺人胁迫良家女子与你成亲,还有脸上门来挑事?人都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还敢跟你回去吗?”

百姓们闻言开始转移了议论的对象,纷纷对刘管家一帮人品头论足。

知道孟蝉有元婴修士护身,刘管家被这声“狗男人”砸得只得敢怒不敢言,面对周围质疑声,他只好赔笑着道:“三小姐误会了,我那是出于关心,对她好着呢。只要嫁给了我,那就是吃香喝辣的,她就不用再给人当下人了。”

孟蝉呸道:“我可看到你动手打人了,家暴只有零次跟无数次,让阿锦嫁给你这样暴力倾向的人在一起,那就真的是将她往火坑里推了,我坚决反对你们成亲!”

刘管家恼了:“你反对有何用?这是老爷同意的婚事,礼金婚房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着迎娶她过门了,你有本事就找老爷反对去!”

“好啊,这就去!”孟蝉爽快说道,她拉过那边地锦:“走,这就随我去见那糊涂老爹,把你这遭瘟婚事取消了!”

刘管家只是想随口吓唬吓唬,没想到孟蝉真拉着地锦雷厉风行来到了孟府,那模样大有要去对簿公堂的气势。

青檀也跟着一起去了,他是要看着小师妹把事情好好处理,别任性冲动再出什么乱子。

孟府的家主孟霍还是刚从家将老六的口中得知女儿回来的事,那老六估计可能也是怕刘管家闹出什么乱子,连累孟家得罪仙门大宗,才着急告了秘。

孟霍听到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儿居然拜入了弘渊宗,还身怀本事修道归来的事,坐在那里失魂良久,那表情是惊喜欣慰也有担忧,正要差人去把女儿接回来,就听见下人来说三小姐已经找上门了。

在前院客厅,孟蝉看到了急色匆匆走出来的父亲,那老者如风干柿子的褶皱脸上此时是激动的,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雾气水光,满头灰白头发,有种风烛残年的沧桑老态扑面而来。

这让本是来兴师问罪声讨父亲的孟蝉心都一下软了,让她怎么能对这样一个老人放狠话呢。

孟霍有在克制激动,连责备的话也没有了,父亲的关爱总是隐忍的,良久后,才颤声说道:“蝉儿,你回来了?”

这是带着无尽悲伤与思念的问候,让孟蝉心中听了不是滋味,她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人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还是地锦打破了僵局,跪下唯唯诺诺道:“地锦给老爷请安。”

孟蝉这才找了个空隙接上话:“父亲,听说你要把地锦嫁给那个刘管家?”

这时,后堂又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地锦管她叫大夫人,只听这妇人傲然说道:“婚嫁之事媒妁之言,地锦从小收养在孟府,我们就是他的长辈,替她安排亲是有何不妥?”

孟蝉没理会那妇人,只对父亲直截了当道:“我是来请求父亲取消了这门婚事。”

她突然如此奇怪,让孟蝉有些一惊,说道:“你对我那父亲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