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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眨了眨眼,再看她道:“我好像又夜游了,刚刚脚下打滑才醒过来,你怎么也会在这?”

孟蝉将信将疑,但能观察到阿锦身上没有任何魔气或者其他威胁,就再走近了些细看起来,说道:“你是刚走过来的?那刚才那个魔君不是你……”

就在这时,阿锦突然抱头蹲了下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奶奶,不是我杀的……”

孟蝉闻言脸色震惊住了,说道:“阿锦,你怎么了?”

阿锦还是抱着头,痛苦的不停摇头晃脑,然后突然站了起来,皱着眉发了疯似的乱抓乱窜,仿佛空气中有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侵扰他,转眼少年惨叫着往一棵树上猛然撞了过去,嘴里还在不挺的说:“不是我……”

孟蝉见状快步走了过去,将已撞得额头上血肉模糊的少年拉起来,抱住了他还在四处乱抓的手,说道:“阿锦,你到底怎么了?”

阿锦眼睛已经翻了白,整个人在孟蝉怀中抽搐着,整个人像被电了的鱼,不停打摆颤抖,孟蝉见状像给他输入灵力的方式稳住其心神,结果反被人抱住滚去了地上。

孟蝉被人掐着脖子,压了在下面,此时就看到阿锦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一副入魔之兆,她心中暗道不好,奈何阿锦身量比她好大,力气更是如牛般无法挣脱,孟蝉无可奈何只好趁机一掌朝人肩膀打了出去。

阿锦瞬间被掀飞了,孟蝉连忙爬起来要往破庙的方向跑,刚转身就被人自身后用手臂禁锢了脖子,让她再次无法轻易挣开。

此时的阿锦像一只没有感情和理智的丧尸,嘴里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吼声,眼睛如鬼魅般猩红色,力气大到勒得人喘不过气。

那边还在跟魔君交战中的苍宴樆发现了这边状况,正想分出一个傀儡过去解救孟蝉,但是魔君眼疾手快限制了他的任何机会出手相助,甚至还有了个新的乐趣在心里生起了歹意。

魔君发现苍宴樆终于有软肋了,正是那个貌美少女,他何不借这个机会好好拿捏他?

恶念生起,魔君再次催动了在阿锦身上的咒力,让苍宴樆亲眼看到自己喜爱的女子被绞杀而无能为力,那是多么杀人诛心啊?

眼看那边阿锦已经如凶兽般加大了力度要勒断怀里的人脖子,苍宴樆已经撒下这边魔君要往那边去了。

魔君见此情形,忍痛苦唤醒了与自己共生的元神,这个举动很伤元气,他上次启动元神试图突破封印就受到了严重反噬,用了好几个月才勉强恢复过来。

但是只要能让苍宴樆受到伤害他还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再次尝试。

只见苍宴樆离去身影狠狠一颤,当即神魂动荡,内府丹田受到了重创,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以剑拄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师父!!”孟蝉看到了此情形,当即大叫出声。

孟蝉知道师父是为了要过来救她才分了心神,她不能再让他受到牵累,说道:“师父你别管我,顾好你那边就可以,这里不用你担心!”

说着她抓住了脖子上禁锢自己的手臂,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阿锦,你醒醒!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孟蝉,前日还给你奶奶治好了病!”

听到奶奶,身后的人身子颤抖了下,那眼中红色微微褪去,手中也松了一点,孟蝉借此松动,当即格开手臂禁锢弯身给了一个过肩摔。

阿锦摔倒在地,孟蝉借此脱身,抬眼看到了那边师父身后的情形,只见魔君手中一把黑色魔气凝聚的利刃,正朝师父后心刺去,她瞠目大喊:“师父!!小心身后!!”

她的话刚喊出来,背后撞上了一股大力,她再次被人抱住压在了草地上,而此时正有一道凌厉魔气从他们头顶擦肩而过,若再慢一步,就贯穿了孟蝉的胸口。

……

脑海中天旋地转,头晕脑胀,孟蝉再次醒过来时,就来到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她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胸口闷闷的疼。

孟蝉动了动手指,抬起头恢复了下神智,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站在那缓了缓神,才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的环境孟蝉觉得熟悉,仔细看这里的建筑,正是与她的魔宫十分相似。

只是这里抬头看不见阳光,头顶像被一层浓郁的黑云笼罩住了,周围同样是那种灰蒙蒙的压抑感,森森凉凉恍如阴曹地狱,她所在的位置是在天井之下的院子里。

就在这时,有个如黄鹂般好听的声音说道:“姑娘,您又不听话乱跑了,快些回屋吧,外面天凉免得受了寒。”

她心中存疑,看了那边还在跟师父打斗的魔尊,太远看不清那脸,于是转头还是朝阿锦走了过去,问道:“阿锦?你是阿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