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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溟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挺见多识广?那就聊聊仙道那些事。听说你们费尽心思修复魔域封印,就是怕我重出三界是么?”

孟蝉有些探究地看了看他,一边在心里思忖着这魔头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边正儿八经说道:“你说的没错,但关于你的事迹我也只从师父那里听过,可大家对你的评价确实如雷贯耳,他们确实很担心你这千古大魔再度死而复生。”

锦溟听到这个评价没什么表情,但抓住了其中兴趣点,神色有些冷沉地问道:“那你师父是如何评价我的?”

孟蝉顿了顿,模棱两可地说道:“他自然也是担心你继续出来害人了。”

锦溟接着问道:“那在你心里也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的恶魔吗?”

孟蝉闻言又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话,回想起在魔宫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起初这魔头野蛮无礼差点伤害她,但后来这些日他也没对自己做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事。

而且相比之前看来,孟蝉发现这个魔君似乎变了好多,那双眼睛没有了盛气凌人的攻击性,反而有些多愁善感了是怎么回事?

而且近几天他的行为也特别反常,像是在为什么做着准备,争取在短期时间内完全所有的事情似的。

孟蝉试探问道:“你是不是伤的很严重?不会是时日无多就快要嗝屁了吧?”

“……”锦溟刚才还在酝酿着的多愁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僵着脸说道:“放心,我还能活到跟你师父大战几百回合呢。”

……

孟蝉感觉这几日魔宫周围的结界出现了明显异动,总感觉有被人从外面逐渐击破的现象,就在她所住的院子上方,都能看到轻微的蜘蛛状裂痕了。

而且魔宫里的那些巡卫也明显比以往更加严谨巡防,每个人都是枕戈待旦蓄势待发的姿态,让这魔宫一下子被凝肃之气笼罩,像是在备战似的。

孟蝉也感觉到或许是魔君说的,自己师父即将突破这里的防御,找到路口进来了。

假如魔宫的防御一旦被击溃,这可能意味着属于魔域的灾难即将降临,毕竟正邪不两立,仙道那些人她太了解了,这次必然要把魔君及其手下余孽全部清剿干净不可。

不知为何,孟蝉心里也腾起了一股怪异的感伤之情,想起昨晚魔君那张脸惆怅表情,她似乎也并不希望魔域被覆灭。

孟蝉信马由缰走在长廊上,抬头就看到远处庭院中的身影,在莲花池中的拱桥上,魔君锦溟背对她负手而立,那个背影看着都十分孤寂萧索。

她走了过去,上了石桥的台阶,锦溟发现她后看过来,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看着头顶那结界被破坏的痕迹,对她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师父了,开心吗孟姑娘?”

孟蝉看人说话都带着隐隐悲凉之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就对他说道:“这次仙门是不是再次将要围剿你的魔宫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里不是问师父什么时候会来,而是有担忧他魔宫处境的意思,锦溟心里一阵欣慰地看了她,说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至少现在都会关心我了,我很开心。”

看他又开始油腔滑调,孟蝉翻白眼说道:“谁关心你,就问问。”

锦溟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看着池中最艳丽的那朵莲花,言归正传说道:“我分布在魔域周围的兵力几乎都被你师尊尽数捣毁了,魔宫的那些防御也很快会被他清剿,我这百年来所的努力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他叹口气,望天说道:“我自然没什么打算了,等你师父上门,再跟他打一场呗。你说相隔几百年再遇老对手,我与你的师父谁的胜算更大?”

这个孟蝉不敢妄下结论,这个魔君虽然很强,但他的元神没有归位,如今还是只能吸收血魂藏在秘境中温养的真身,他现在的力量是有限的。

而她的师父,说真的,孟蝉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如何。

先前师父受伤严重,还用一半的修为压制九州山脉的封印了,只要魔君一有挣脱封印的迹象,她的师父也会受到牵连反应。

现在听说她的师父有所变化了,变得杀人如麻冰冷无情,不知道是不是实力巅峰时期,倘若如此,那么魔君肯定必败无疑。

孟蝉看他说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你们必须要打一场才能结束这场战端?”

孟蝉挑了眉,怎么感觉有种老母亲要哄娃睡觉时讲睡前故事似的,她说道:“你想听什么,是关于仙魔妖族的茶余饭后闲谈,还是平民百姓家的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