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宴樆眼底还带着隐隐约约红魔纹在流动,那周身暴涨的灵力可见凶悍异常,此人哪还是她师父,简直就像是个从天而降的煞神。
尽管如此,尽管师父变了,孟蝉还是忍不住唤了句:“师父。”
苍宴樆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微微转了过来,那双同样没有感情的眼睛看她就像在看一个死物,随后不做理会地转头看向了人群中的魔君锦溟。
见师父真的不认得自己了,孟蝉心里一阵疼痛,神色落寞地垂下了头,可想而知,师父会变成这样也有她的因素存在。
锦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你师父已经不是以前的师父了,他现在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煞,别我们魔还恐怖好几倍呢。”
“不会的,师父不会不认得我的,”孟蝉摇了摇头,要朝师父走过去,结果被拉住了。
锦溟说道:“你过去就是死,听话,别过去。”
孟蝉不听他的,还是朝师父奔了过去,她不信师父真的会忘了自己,可现实还是更残酷的,她刚要靠近苍宴樆的十步外,就被人以剑相对,那把剑所蕴含的杀气远比其主人还要凶戾得多,在隔这么远的情况下,孟蝉已经感受到冰冷剑气划开了她身上的皮肤,疼得她脸色发白。
苍宴樆眼神冷漠地再次瞥了她一眼,随后微微蹙眉:“即是妖,也好靠近?”
“师父……我是孟蝉……我是你的徒儿孟蝉啊……”听到这话孟蝉心痛的哭了出来。
锦溟见对方不买账,还欲催动剑气,就连忙上去把人扯了回来,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师父此时失去了理智,会杀你的!怎就偏不听?”
孟蝉只能无声落泪,那边苍宴樆伸出了一只手,对魔君锦溟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我再战。”
看苍宴樆再次宣战,锦溟早就想到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看到人手里的玉佩时,他呆住了。
与此同时,远处又跑来了一群人,看衣着打扮就知道是仙丹的那些人赶来了,南玄尊看到苍宴樆后眼睛一亮,忙要上来打个照面,结果就被人身上凶戾煞气给逼退了。
东玄尊及时扶住了南玄尊,看着那个浑身凌厉威压逼人的苍宴樆,他像是看出了端倪,对南玄尊说道:“难到北玄尊他是??”
南玄尊也看出了问题,抬手示意身后的那些修士停步在三丈外不要靠近,就说道:“是他身上煞气再次出现了,此时的他六亲不认,唯有消灭他心中那个仇敌或对手才会恢复正常。”
东玄尊如临大敌,又往后退了几步,比较当年北玄剑尊魔化后的样子他是见到过的,一剑断九州还是小,关键是在苍宴樆这个时候眼里只有杀戮,如今他回归本来面目,可是神佛不惧无人可敌,他可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西玄尊也跟了上来,看到苍宴樆的样子他的神色沉了沉,没想到当初魔宫那事过后竟然会让苍宴樆变成这样,这可是一个更烫手的山芋了。
而这边锦溟看到那边仙道修士都到齐了,目光在故野身边的雪茶身上转了转,心想这女人还真是个靠不住的墙头草,转头又投奔了仙道,不过也可看出此人心计与精明之处。
锦溟没理会他人,只是背着手,高声对苍宴樆说道:“北玄仙尊是要归还本尊摄灵玉,公公平平打一场的意思吗?”
这话一出口,当仙道之人看到了苍宴樆手中递出的玉佩全都傻了眼,西玄尊更是愠怒说道:“北玄尊你疯了?你将玉佩归还那魔头考虑过后果吗?”
“天呐,北玄剑尊这是要把那枚属于魔君的法器归还?我没听错吧?”
“北玄剑尊是不是疯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纵虎归山吗?”
这时有别派掌门也觉得不妥,高声说道:“那可是摄灵玉,就算北玄剑尊你修为高强,也不能这么干啊,万一有差池,这可是危及天下苍生之事!”
然而苍宴樆对这些反对之音都置若罔闻,只见他催动了仙力,他手中的玉佩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悬浮停顿后。突然爆发出来了一股很强的魔气。
那红黑魔气形成了一个巨大黑影,像一个鬼头张开了血盆大口,张开嘴巴气吞山河地嘶吼了一声,地面都跟着震动了几下。
汹涌魔气以鬼影为中心,巨大冲击波将那些修士都震得心神激荡,连忙都撑起了一个防御结界。
看到那个黑影,不止那些修士,连这边的魔君锦溟都震惊住了。
此时的苍宴樆眼神孤冷淡漠至极,僵硬的表情中都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仿佛周身都被一种凌然煞气笼罩,他的气息与周围气场只剩下冰冷杀意,仿佛一靠近就会被吞噬,就会被一剑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