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心思重会盘算,笑眯眯在背后坑人的手段逐年见长。
打从苏盛让人在牢里磋磨死之后,就开始明里暗里地跟自己设坛斗法。
最开始他心气高,压根没把这毛都没长齐,生活尚且够呛自理的小年轻儿放眼里。明知道他那些低眉顺眼的请求里一箩筐鬼主意,面上也照样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方要什么给什么。
苏长乐是那窝囊废的儿子,但性格和为人风格却又跟自己小叔叔如出一辙,俩人针锋相对这些年,经常能把事想到一块去。
是以很多大小交涉,细算居然也没落下风。
苏岸觉得这是自己在跟这小崽子有关的事上,干过最错的一件事情。
他就该在这人没有根基不成气候的时候,直接一脚给踩到泥里,叫对方干脆从开始就失去反抗的资本跟可能。
就像自己母亲当年对苏盛做的那样。
“你估量不出我有没有后手。”
他嗤笑着将手搭到苏长乐的腕子上,语气笃定而轻蔑:“既然这次我能弄出现在的局面,保不齐就能做点更出乎你意料的事情——”
苏长乐亲眼见过自己父亲被抓进去的样子,那种场面足以在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心理留下创伤跟阴影,不管装的多像样都没用。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种恐惧,即使再恨,都绝对不会想到要干什么违纪犯法的事儿。
但苏岸不一样。
俗话说没能耐的比不过没能耐的,有能耐的比不过豁得出去的。
恰巧他就是那豁得出去的。
自己这小侄子仍然没放开手,但那点明显短了一截的气在现在的苏岸看来,跟直接宣布放弃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一早就知道苏长乐这拳头挥不下来,手上用了点力气就把人攥在自己胸前的手拨弄到一边,向后靠靠身子,模样看上去还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