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彼时正在百无聊赖地在饭桌上听尼布尔东拉西扯,看见手机上亮起来的头像怕这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借了卫生间躲进去按接下通键。
——然后听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发出了一声类似惊极的叹息,抖着嗓子重复了好几遍:“没事就好。”
“现在总经理那边我根本就联系不上,给启夏哥打电话他也只是告诉我遇到不寻常的事多拦拦你,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咱们现在隔着海岸没法知道的太详细。但就在刚刚,我有个在苏岸名下建材公司当职工的朋友发消息给我;说是思焕总经理找上门来,叔侄俩关在里面好半天没出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特别清楚。”
这两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过历练,于晏晏没过多长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情,沉下声音道:“这两位的过节我多少听表哥说过一点…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已经撕破脸了。”
“…他告没告诉你什么别的?”
装了这么多年面子上的关系,苏长乐绝不是冲动的人。
更何况现在赢面已经完全向着己方倾斜,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肯定不至于在最后关头沉不住气。
但问题就是所有结果都不会是一蹴而就,任何看起来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件向前推导,也总能找到促成这一切的蛛丝马迹。
除了这个面对面站着都想对方先死的小叔叔之外,苏长乐在这个世上没有其他亲人。
现在犯得上他孤注一掷的,说破了天也只有一个宋暖而已。
“你问问那位朋友,建材公司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太一般的人在场。”
身处不同国家自然会有时差,他这边天已经很晚,国内算算时间大概正是上午,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在为生计奔波的时候。
宋暖一边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到底遗漏了哪些细节,一边急声催促着于晏晏继续打听消息。
布尼尔请客的目的明摆着并不单纯,否则也不可能费这么大劲把一堆算不上熟稔的艺人领到自己家来。
可这话又说回来,连国籍都不同的一无冤无仇主持人,干嘛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