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自己还要再强一点,要不然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拥有叫板的资格。
厚积薄发却又不沉浸在悲痛中,即使查清了生父死因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依然可以跟这个小叔叔打这么多年哑谜,就为了到最后扳倒的时候更彻底些。
苏岸扪心自问,这一点他压根做不到。
凡是跟曾思焕沾上边儿的事情,不管大小他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会酿成什么后果无所谓,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信奉的一直都是受了委屈当场发作,即使撕咬得两败俱伤也没关系。
这些年他铆足了劲往前冲从不愿意回头看,有时候苏长乐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没有引起足够的忌惮。
可苏岸很清楚这孩子跟自己不一样,他身边有爱人也有朋友,永远都不可能豁得出去。
家底全被掏空有什么关系,只要最后关头逮着个他没法狠下心的人拿捏住七寸,那么所有的一切自然就能轻轻松松回到自己手里。
但当安境迁发消息过来说苏长乐一直在追踪建材公司融资漏洞,还有好几年前竞争对手的死因时,苏岸就意识到他可能太轻敌了。
他站直身体,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印象里抖着嗓子小声叫自己叔叔的人,原来真的已经成长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想要的只是名和利。”
苏岸缓慢地道:“但没想到苏总经理还做了两手准备,连随时将我告上法院的证据都收集好了。”
“如果你没策划车祸,没利用曾思曼跟布尼尔的关系来威胁我…”
苏长乐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但嘴角却依然牵着一个心愿得偿的愉快弧度:“我确实,也没想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