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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看她换上了未儿的衣服,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润,令人舒服极了,他开口道:“你性子太刚烈了,陵王不过是丢了块石头进去,你就跟着跳进去!可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玉楼听他说没有丢掉手表,也就放心了,起码还有机会拿回来,于是回道:“太子府。”

“既然知道,想来你也不蠢,你可知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要怎么才能放我走?”

“放你走?你让我们皇家脸面、天子威严何处安放?”

“莫不是,你要将我就地正法?咱们讲讲道理,你也看见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并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您既是太子,想必也是读书明理的,不知者不罪,把我东西还给我,让我走了好吗?我奶奶新丧,到现在还没有入土为安……”说到此,白玉楼真真切切哭起来。

陈昌看她哭得凄惨,不像是撒谎,于是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绝对不能放了你。要想拿回你的东西,你要帮我办成一件事。”

识人是白玉楼的看家本领,她看准了此人面慈心软,好说话,所以半分不让。“我从来不受人威胁,大不了,你杀了我。”她脸上还挂着泪水,这让她看起来柔弱又倔强,陈昌简直拿她没办法了。

随后进来个小厮通报:“陵王来了。”

陵王正是江陵王陈粟,他了解自己的兄长,关键的时候优柔寡断,自己务必前来助他一臂之力。果不其然,哥哥见到这个女人垂泪,已经开始手足无措了。

“哥哥还没有降伏这个女人,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不用客气。”陈粟开口道。

“她宁死也不肯。适才你也看见了,这种烈性子,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吗?”

陈粟已经急了:“哥哥你中了她的美人计了!我且带走她,看你下不了手,我来好了。”以白玉楼的身手,眼前的形势,或许能从两个年轻人手里逃脱,但是她不能确定外围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力量在等着她,不管了,白玉楼见他伸手过来拉她,从床上跳起来,一个格挡,夺门而逃!陈昌陈粟万万没料到她有这技能,呆傻在原地。

出了门,叫苦不迭,二十多号士兵左右分列,玉楼大喊:“你们玩不起是不是?”

二人忍不住偷笑。陈粟调侃道:“姑娘,怎么不跑了?跑这么快我们都追不上呢。”陈昌见她一双赤足纤细白皙,担心她踩到碎石乱刺,又怕她受凉,抱起她进屋,扔在榻上。

“你想跑是跑不了,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陈粟可没有他哥哥那么好糊弄。

“你说说怎么个帮法,我也要量力而行不是?”玉楼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陈昌详说了自己眼下的困境:殷王篡位,自己身为先帝爷的太子在长安做质子,如今回到建康,殷王仍然没有让贤的意思,要玉楼扮成歌姬、舞姬或者婢女进入平南之的府邸,靠美色接近平南之,取得信任,伺机取得兵符,然后持兵符和太皇太后懿旨到城外十里的虎威营调两万精兵,围了大殿,拿住殷王,大事即成。

玉楼听得直摇头,陈昌不解:“你是不肯?”

“不不不,我是说你这个方案不行。首先,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潜入人家府邸,一定会被认出来。其次,你从城外调兵,十里行程,以你们的速度,往返也需要一个小时,不对,半个时辰,留给对方的反应时间太长,如果他有权调动城内的驻兵,你还没行动就已经被拦截在城门外了,本来只是围了宫殿即可,现在要变成攻城了,建康城易守难攻,没有五万精兵,你觉得能攻下来吗?”

陈粟只觉得她在百般推脱,乃问:“你是兵书看得太多,还是对你自己的美貌没有自信?还是贪生怕死?”

白玉楼瞬间怒了:“我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也犯不着拿自己的清白去冒险!牺牲一个无辜的女人得来的天下,你能坐的踏实吗?”

陈粟怒目圆睁:“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不去只有死路一条,去了或许存你小命一条,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陈昌急忙打断:“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妨我们重新考虑考虑。”

“皇兄!妇人之言意在为自己开脱,岂可笃信?”

白玉楼淡定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若不肯,顶多也就是个死!”

“你不怕死?”

“当然怕,帮了你们也是个死,不帮你们也是死,我何必多此一举。”玉楼如今把全部的赌注押在这个太子身上,她能嗅到他对她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感觉,毕竟美貌这种东西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陈昌看她换上了未儿的衣服,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润,令人舒服极了,他开口道:“你性子太刚烈了,陵王不过是丢了块石头进去,你就跟着跳进去!可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