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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粟补充道:“就算是城内能一举拿下逆王,仍然要保证平南之不能调兵围城,所以仍然要劳烦玉竹姑娘虎口走一遭,拿到兵符为止,你可以用‘任何’手段。”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楼。

玉楼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什么玉竹,我叫白玉楼,谢谢。你把宝押在我一个人身上不觉得荒唐吗?万一我倒戈了,你们岂非要满盘皆输。”陈粟晃了晃手里的表:“我相信这个东西足以让你死心塌地去夺得兵符。”

白玉楼冷笑一声:“卑鄙!阁下可知道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小看我白玉楼,定会让你追悔莫及。我若是肯帮你,定然不是为了这个小小的东西,甚至也不是为了我一己生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纵然一介女流,也懂得舍身取义。从古自今,百姓常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希望你们得天下,更要得民心,进城后约束军队,严明纪律,不得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不得滥杀无辜,降兵降将妥善安置,不得屠城。除非你们答应我做到这些,否则我不接受任何要挟。”玉楼借用了伟人的经典语录,觉得颇有震慑作用。

大司马萧让听得玉楼一席话,目瞪口呆,这个女子部署用兵、计谋心胸皆是一流,当即拜服!“姑娘好计策!好心胸!就按你说的办!我等没有不听的。虽说眼下兵符被平南之握在手中,可是我堂堂大司马也不是死的,军中有我一大批亲信,我敢保证这些人是兵符调不动的。他们只认太子殿下!”

玉楼道:“得天下也要得民心,太子殿下要想天下坐得稳,还需要名正言顺。登基还须左右仆射拟定诏书,加盖太皇太后慈印,如果能得太皇太后当着众臣面宣布帝位传于太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周攸道:“太皇太后名为修行,实际是被软禁在静月庵,外有重兵把守,想要进去恐怕不容易。”

玉楼:“等等,你是说太皇太后被软禁?那就更是师出有名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擒得逆王,然后把逆王扣押太皇太后的罪行昭告天下。”

陈昌道:“余下细节我们各自商议,只等玉楼姑娘的兵符。”

待众人都离去,陈昌向她一个深揖:“先向姑娘赔个不是,为防万一,我不得不小人之心,替姑娘收起爱物。姑娘既是女中丈夫,深明大义,我等也言而有信,姑娘助我们成事,物归原主,往后荣华富贵,不必言说。虽然是挟制你,可我也是没有法子,再找不到你这样的女子。我们都不是坏人,陵王一看你跳进井里,怕你遇到危险,赶紧叫人拉了井绳,自己亲自下去救你的,你身量细,卡的严严实实的,好在你会水,没有性命之忧,陵王把你救上来自己也差不多虚脱了。”

太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玉楼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顾想着拿回心爱的表,泪流不止,这宝贝伴着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是奶奶留给她,有关自己身世的物证。

太子一看美人垂泪,赶紧搂住安慰,玉楼不顾形象哇哇大哭,从失去奶奶,到这会子莫名其妙让人拿去使美人计,心里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此刻还有什么比一个肩膀来的及时呢?半天也止不住哭,太子一看,心里乱极了:“你不想去就不去,你说得对,我陈昌如果要靠牺牲女人来坐上皇位,我也坐不踏实。这样的江山,不要也罢!”

玉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

突然被这个男人暖到了,她知道历史上的陈昌是个短命的皇帝,或者说还没成为皇帝就被暗杀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暖男,幸好他没有当皇帝,否则不知是百姓的福还是百姓的祸。

哭完了,玉楼反而淡定了很多,既然自己不得不搅进这场风波,那就下定决心帮他一把,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告诉他:“就为你这句话,我愿意帮你去平南之府上夺得兵符,这个决定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存在任何胁迫,也不参杂任何个人感情,我只是顺应历史,我告诉过你,我是来自一千五百年以后的未来,你相信吗?你是一个好皇帝,受百姓爱戴、勤政爱民,很多年后仍然名垂青史。”

陈昌天真地问:“真的吗?”

玉楼认真点头:“你执政期间政治清明、兴修水利、鼓励农耕、开放互市,百姓安居乐业,都赞你是个好皇帝。”玉楼心里酸酸的。

陈昌站起身,郑重一揖:“请受小王一拜!希望你能平安归来,我若为帝,你必为后!”玉楼看他这样,心里更难受了,陈昌却误以为她感动所致。

玉楼很想告诉他,很多年以后,皇帝这个曾经争得你死我活的权力中心消失了,也不存在什么皇亲国戚,我们的国家管理者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有职业之分,却不存在三六九等的贵贱,这些稀松平常的话,对陈昌来说却是不可接受的大逆不道。他能在这种封建主义的认知□□恤百姓疾苦就很不容易,能做到爱民如子就更难得了。

陈粟补充道:“就算是城内能一举拿下逆王,仍然要保证平南之不能调兵围城,所以仍然要劳烦玉竹姑娘虎口走一遭,拿到兵符为止,你可以用‘任何’手段。”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