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终于忍不住:“敢问公子,是何来历?为何对玉楼如此周到细致,玉楼无权无势,不知如何报答?”天城公子道:“举手之劳,不足挂怀,平南之要杀的人,就是我要救的人。”
玉楼诧异道:“公子与平南之有过节?”
“一言难尽。”玉楼极尽自己脑子里的知识,这个年代姓呼延的无非是匈奴部落迁来中原,十有八九为北魏人士,北魏分裂后,不少士族门阀移居别国,呼延家能堂而皇之地开府建邸,必然已举家迁入建康,投靠了陈国。她想起了呼延芸,想必这位天城公子就是呼延丹的亲生子了。不管那么多了,眼下自己余毒未清,且听他安排,他若有歹心,自己早就暴尸护城河了。
玉楼结结实实地过了几天世外桃源的日子。教会未儿如何洁面护肤,如何护理头发,清理牙垢,活脱脱一个美容达人。
这日未儿说要出门买一些胭脂水粉,临出门,玉楼叫住了她:“未儿,你虽是太子的人,我视你情同姐妹,你可以一去不回,但是不要辜负我素日里待你的情谊?我不想连累天城公子。过几日我自会去找太子殿下,我和他之间还有未了的事情。”
未儿只好说:“姑娘慈悲!我全家老小皆是得了太子照料,在王府里当差,若我一直不能去太子府复命,我的家人必然不能善终,我必须回去交差。我就说和姑娘走散了,不知姑娘去向。”
玉楼道:“我且相信你。不为难你了,你且拿着这支箭,只说接应的时候只找到此箭。”这是平南之射向玉楼的那支毒箭。
未儿哭哭啼啼地走了。
玉楼赶紧找到天城公子,告诉了他,自己放走了未儿。
“既然放走她,我就已经做好了太子或者宇文怀找到的可能性,唯一的顾虑就是怕要连累你了。我眼前也没有别的去处,不如将我送去城内的客栈?”
天城仰天大笑:“姑娘小看我了。我是那种人吗?我既然救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12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惴惴不安地过了两日,一队人马出现在呼延家的外面,玉楼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她知道和陈昌之间,终究要面对面的。
天城公子命家中勇士分布列阵,打算对敌,让玉楼从地下通道逃走。玉楼道:“不必了,就算他不来,我也要去找他。”玉楼命人打开大门,自己走了出去。陈昌身着铠甲,黄金打造的头盔上点缀一颗硕大的紫龙晶宝石,腰间挎一柄红柄、雕金剑鞘的宝剑,玉楼欣慰,总算是个像模像样的君主了。
“玉楼,你可大好了?”陈昌问。
玉楼道:“多亏这位天城公子仗义相救,现下已然大好了。未儿可回宫了?”
“咱们回宫里再说。”玉楼正要上轿撵,陈昌将玉楼扯上马,转头对天城公子冷冷的道:“公子救玉楼之恩,改日必当重重酬谢。”这种局面下冠冕堂皇的话谁也没有当真,倒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
天城公子摇头笑了笑:“谁让你是天子呢?”继而又大声说:“他若对你不好,我呼延府还等着你。”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建康宫真大啊,可惜若干年后沦为废墟,这大概是人类文明史上仅次于八国联军烧毁圆明园的罪行吧。巍峨的宫墙上雕龙砌凤,大司马门口一对神兽,近十层楼的高度,远远看去,壮丽威武,彰显着宫门森严,宫门外不断有士兵巡逻,戒备森严。进得宫门,直奔太极殿。
“未儿回来了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玉楼有点不祥的预感。
“她被宇文怀扣押了。”陈昌挠头道,“宇文怀这个老贼,他扣押未儿就是冲着你来的。他想逼我就范,立宇文水清为后,你放心,我不会妥协的。”
玉楼很是担心:“宇文怀手握重权,你新帝登基,这皇位也并不是坐上去就稳了。不好同他置气。此事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好。”
陈昌道:“区区一个婢女,何用咱们出面?你如今就是我的皇后,务要万千珍重。”
“若我说我并不在意你的承诺,并不在意这后位呢?若我说我并不愿意做你的后妃呢?若我说,我并不喜欢你,并不爱你呢?”就算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有女人不喜欢,若是拒绝得不够彻底,不够决绝,反而让他生出侥幸。如果能彻底断了他的念头,自己也敢于冒死吐真言。
陈昌疑惑道:“我以为你是愿意与我共坐这江山,共同成就一代明君的?你说我是后世传颂地好皇帝,你不愿意为后,帮我又是为了什么?”
玉楼:“你马上就有皇后了,有没有我,你都会成为一代明君。我帮你是因为你用我的东西胁迫我了。”
玉楼终于忍不住:“敢问公子,是何来历?为何对玉楼如此周到细致,玉楼无权无势,不知如何报答?”天城公子道:“举手之劳,不足挂怀,平南之要杀的人,就是我要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