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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粟道:“本王愿亲自领兵,讨伐陈允。一则鼓舞士气,二则兄弟相见,我也想给他留个生机。”

“摄政王断不可大意,此事已不单纯是兄弟之间的情分好坏了,而是北周在其后操纵淮王谋反,两相反目,他好坐收渔利。我看还需得萧大人从旁协助。”玉楼深知陈允已入穷巷,狗急跳墙。

众人散去,陈粟问玉楼:“娘娘可是临产了?粟若远去淮阴,只怕不能护在娘娘身边,还望娘娘自我保全。有征兆立即命人前来淮阴报我。本王必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来。”

玉楼道:“王爷只管放心,此事我已周全部署。只怕到时候要劳动你家王妃。”

陈粟迟疑道:“她?娘娘……”

玉楼见他心有疑虑,解释道:“元思是个心地纯良的人,如果当日对我有什么误解,那也是一个女人理所当然的表现。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如今我把我的生死交给她,自然是信得过她。”

“不管怎样,生产前一定命人快马加鞭告诉我。除了我,谁也别信。”陈粟还是不放心。

未儿在一旁宽慰道:“王爷放宽心,左右还有天城公子呢!”

陈粟听闻,愕然转向她:“你说谁?”

未儿没看出他的错愕:“天城……”

“未儿!”玉楼打断她,“去斟茶来。”

未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逃窜出去。

“玉楼,呼延天城是什么人?你怎能信他?他在朝廷外纠集一群江洋大盗,意图不轨,我迟早要收拾他的。”陈粟气愤已极。

“王爷,不可单凭一己好恶论断。你要知道,很多时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怎知他图谋不轨,他开粥铺,赈济灾民的时候你怎么没看见?为朝廷募集战马的时候你不说他是谋反?”

“他对太后心存不轨,就是谋反。”陈粟不讲道理。

“你……”玉楼深知呼延天城为着呼延芸,与父决裂,自己对他不设防,只因心胸坦荡。不想引来摄政王无端猜疑。算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自己为何在意?

谋嫂不成反被擒,夺位不遂终害己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氿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陈粟看着二月里明媚的日头,心下怅然,算着玉楼的产期,约摸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淮王负隅顽抗,陈粟迟迟没有下决心拿下陈允,生生的耽搁在这里。

午后陈允遣使来传:“淮王欲降。但只一个条件:待白玉楼生下陈宗后,将白玉楼献与宇文皇帝,或者诛杀白玉楼,你我兄弟二人同为摄政王,共理朝事。”陈粟大怒:“竖子无礼!玉楼怎么也是他嫂嫂,怎敢起这样的歹毒心思?我断断容不了他了!”遂传了萧让,命他夜里发起进攻,平了淮阴。萧让欣慰道:“王爷果断英明,若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早将淮阴夷为平地了。”

是夜,探子来报,淮王与宇文水清成亲,大宴宾客。萧让带两千轻骑偷袭了淮王的粮草,劫了马厩,马匹四处乱窜,踩踏者死伤不计其数。陈粟率兵直取淮王府邸,北周助援的兵士无心恋战,看两边打起来也就达到目的了,企图溜之大吉,无奈马匹四散逃窜,险些被踩死。陈粟命人合围,宇文水清、宇文夏、陈允全部束手就擒。

陈允骂骂咧咧:“陈粟!你有种就杀了我!你为了一个女人残杀手足,将大好河山拱手他人,你愧为陈家子孙!霸主泉下有知定然饶不了你!”

“她是你的嫂嫂!你为何要如此歹毒?她腹中的孩儿乃是你的皇侄,和你一样,他身上也有着霸主的血脉。”陈粟斥责他。

“我拿她当嫂嫂,你可也拿她当嫂嫂了?还是你私心里,就只认为她是我的嫂嫂,而不是你的,她腹中的皇侄,又焉知不是你的骨血?你们狼狈为奸,残害先帝,陷害手足,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陈允字字诛心。

陈粟勃然大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污蔑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陈允漠然道:“你早就想杀我了,从你找到何忘忧那时候,你就想好了如何把谋刺先帝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一石二鸟。如果说皇位还没有令你心动的话,那白玉楼就是令你疯狂的原因。你终于按捺不住,夺了大哥的江山和他的女人。”

萧让在外面听得他如此编排摄政王,忍不住驳斥:“淮王殿下,摄政王与你虽不是一母同胞,可你们终究是霸主的血脉,他待你是丝毫无愧的,容不得你如此污蔑。你如今受他人蛊惑,拥兵狂妄,可是有人栽赃?你勾结宇文怀图谋不轨,私自婚配先帝的遗孀,你可知该当何罪?”

陈粟道:“本王愿亲自领兵,讨伐陈允。一则鼓舞士气,二则兄弟相见,我也想给他留个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