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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寒烟没禀报我回来了吗?”平坚不见玉楼,面有不悦。

寒烟自然知道他是嫌没让姑娘出来迎接,却又不愿意说,忍着笑道:“姑娘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请姑娘。”

“不用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寒烟,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别人来过?”

“回少将军,偶尔有提亲的来,其余并没有。”

“舅老爷呢?”

“舅老爷也没来过。”

平坚大悦:“好,通通有赏。姑娘喝酒了吗?

“没有,姑娘今日练功时间长了,只说乏得厉害。早早就睡了。”

“你去给我沏壶醒酒的茶送去花圃。”

“是。”

平坚越接近她心跳得越厉害,他坐在她常坐的摇椅上,这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她指尖拂过岁月的悠闲全都在这张摇椅上,变成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些漫长的晨昏,她一定把它们过得有声有色。

平坚在外静静喝茶,玉楼在屋里并没有睡下,她知道他回来了,此刻就在外面,清冷的月色,从窗棂中照进来,她想伸手去握住,却又两手空空,一松开手,它又重新照进掌心。他的气息夹杂在菊花的香气里扑进她鼻子,她在窗边躲在月色外,整理自己的思绪。他不过是个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小屁孩,为什么不敢见他?自己算得上长辈了,到底在心虚什么?她又依稀记得九月十五那一晚,桂花树下的陈昌,还有花香里的情愫如此的相似。人生中有许多这样永远铭记的特殊时刻,每每在另一个特殊时刻到来的时候,就会浮现在眼前。玉楼很想把心一横走出去,直面悄悄起了变化的心情,一把抱住他,融化在他怀里。当她想到他是平南之的儿子,前途一片大好,他将结束中国几百年的混战局面,开创一个新的王朝盛世,拥有自己了不起的帝国,再想到自己对陈昌的那份情,想到自己前途未卜,她的脚步终究没有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