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坚说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父亲原本同他水火不容,倘若忽然两边放下成见,打得火热,皇上作何感想?你们二人一人主军,一人主政,难保不叫他疑心你二人勾连结党。父亲不但不能心存感激,还要一味责怪,如此方能显出你二人疏远,令皇上放心。”
随国公一拍脑门,赞叹:“后生可畏!你小子能想到这一层?恐怕又是那个小娘子的主意吧?”
“孩儿不敢瞒父亲,确是玉楼嘱咐。”平坚如是道。
“好,你对父亲衷心无二,父亲也自然对你视同己出。可选好日子了?”
“选好了。五月初六。”
“这,时日还长,只是,哈哈,无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们这成亲不过是走个过场。”
“孩儿不敢逾矩。”
“你小子,真是榆木疙瘩!哈哈哈。”
不相欺不相负,不相疑不相问
呼延天城终于回了信,信中只有一张白纸,还有那块表。平坚在信中向他说自己很清楚这个东西的用处,白玉楼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愿意相信她,也愿意尊重她的选择,它就像是白玉楼的命运,平坚要让它重新回到她手中,而不是风雨飘摇,如同浮萍。呼延天城看了信,万念俱灰,他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终于要嫁给别人了,而平坚的信也让他认识到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他真的做不到平坚的自信和坦荡,也没有他的大度胸怀,他从没有想过让白玉楼主宰自己命运,而一味地狂妄地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能保护她的人,比起平坚,他和陈粟一样,都只能甘拜下风。提笔回信,竟然无语凝噎了。
平坚拿起信,高兴地来到春花秋月苑,白玉楼正在花圃里打理玉兰树,树上的玉兰开了,丝毫毫不掩饰自己的美,痛呈在树梢。平坚放慢了脚步,心中又泛起酸涩:如果她要走,自己一定会成全她,绝不阻拦,此刻,就放慢脚步,把这一幅美人玉兰图印在脑海里,日后他会永远记得这玉兰树下,心爱的女人与这一树花绽放在他眼前,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