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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罗紧接着说:“这也并不能证明此和独孤府有何牵连,大司马去独孤府问话就是妄图无中生有,逼死我父亲。”

程前书也承认:“我大周律法严明,这样的莫须有,我大理寺自然是疑罪从有。”

白玉楼听闻他的莫须有来得这样理所当然,想起后世岳飞正是死于此罪,心中火起:“大胆!堂堂大理寺卿,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是这样稀里糊涂为朝廷办案的?”

程前书见她一身正气,振振有词,不觉双腿一软跪地。

朝臣见她这样的气势,竟然碾压了宇文护一头。纷纷对她刮目相看。

“少将军夫人,大理寺如何办案,轮不到你一介妇人置喙,还是让上官德、李青苗仔细辨认辨认。”

“好,哪位是上官大人?”

“老臣在此。”

玉楼走到他跟前,微笑着说:“我相信上官大人不会看走眼。”

上官德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不敢再看。白玉楼眼中传递的坚定,还有志在必得,让他迅速做出了选择。

“回大司马、回皇上,此女并非南陈国后。”

贼心不死

随国公一直不曾说话,上官德此话一出,平坚等已经稳操胜券,于是开口道:“大司马可否听老夫一言?”

“隋国公请说。”

“大司马一口咬定坚儿之妻乃是南陈国后,如今上官德辨认清楚,二人并非同一人,大司马想必是被小人蒙蔽。老夫倒是听闻,当年南陈皇后被掳走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其皇后仍旧在建康宫内。此事乃是南陈国君向呼延家发难,毕竟呼延家族的势力在南陈一天天坐大,令其国君坐卧不安,故而虚构出这样一档子事,号令天下讨伐他。”

宇文护也曾听闻过此事,但是他哪里那么容易就此放过:“此事倒也不难,孤已带来画师,为少将军夫人作人像画,送南陈宫中,快马加鞭,只需十日便有结果,只是在此之前,只怕要委屈少将军夫人在大理寺小住几日。来人,为夫人作画。”

“我看谁敢!”平坚横身挡在玉楼面前,画师登时后退几步。

玉楼握了握他的手,淡定走上前:“画师可要仔细些,免得让南陈的皇帝错认了。”

画师一生阅人无数,览尽天下皮囊,眼前的女人绝色凌厉,孤傲无双,这样的姿貌,几乎一眼就令他过目不忘,坐在一旁也不看玉楼,只寥寥几笔,勾出她无与伦比的风骨,细细滋染,幻化出她绝世的容颜。不到半个时辰,一副人物画做就,宇文护观后甚是满意:“那就请大鸿胪修国书一封,连同此画千里加急,送至南陈宫中。”

平坚见了画心中忐忑,只想速速回府商议对策:“皇上,此事既十日后才有定论,末将携家眷就先行回府。”

“不可,此事若没有定论,少不得要委屈少将军夫人了,来人,带夫人下去,妥善看管。”宇文护据理力争:“哪里有嫌犯居住在家中的?倘若逃遁了该当如何?”

“宇文护,你不要得寸进尺。”平坚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他是断断不会让白玉楼在大理寺的牢笼里受罪的。

“黄口小儿!朝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好了,众位爱卿不要争吵了,独孤伽罗乃是皇后义妹,关押大理寺于礼不合,朕将她暂押宫中,一则与皇后相互宽慰,二则也让大司马放心。如此一来你二人都不必担心了。倘若有闪失,朕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平坚知道宇文皇帝早前为她辟出一出宫殿,可见他贼心不死,把白玉楼放进宫里,还不如放在大理寺放心。玉楼看出他的担心,低声对他说:“当日我单枪匹马进宫,彼时我还没嫁给你,尚且能周全自身,如今我身为你的夫人,他更要顾虑了,你放宽心。记得我交代你的,找到那个突厥人,如今咱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了。还有画像的事,速速找父亲和随国公想办法。”

平坚恋恋不舍地看着內监带走玉楼,临走回过头来对着他宽慰一笑,那一抹温柔令他倍感熬煎。

宇文皇帝自然将她安顿在早前为她辟出的殿宇。玉楼之所以选择在宫里,实在因为大理寺乃是宇文护的地盘,她不怕与他面对面硬碰,只怕他玩阴的,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不明所以。

白玉楼心急如焚,不知道平坚在外面能不能应付,他是她最信赖的夫君,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她很想去找到独孤皇后寻求她的庇护,或者希望皇后来找她,也开解开解这位义姐,毕竟独孤信的死,她是真真切切的悲痛万分。可皇帝吩咐她不能随意走动,又说皇后丧父心痛症犯了,不能顾及她。

入了夜,宇文皇帝来了。

独孤罗紧接着说:“这也并不能证明此和独孤府有何牵连,大司马去独孤府问话就是妄图无中生有,逼死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