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日所说的事可有应验?张仲礼是否诈降?他是否挑拨你和随国公的君臣关系?”
“确已应验,且我知道普六茹将军的很多谋略也是出自你手,可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你胸中有丘壑,下嫁与他,天性愚钝,乃是暴殄天物,你为何不听我一言,宫中的长久富贵,岂是一介人臣可以比拟的?你若……”
“此言差矣,普六茹生性纯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正是看中他的‘愚钝’,毕竟这世上自作聪明的人太多了。皇上说宫中的长久富贵,我看来,宫中的形势,竟危如累卵,宇文护一声令下,这江山就要易主,皇上为何要坐视不理?”
“宇文护树大根深,若是做不到连根拔起,只怕朝廷要伤筋动骨。”
“皇上可知你的一再忍让,让他一家独大,权高盖主了?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宇文护一旦铲除,他的余党也就如强弩之末了。何愁剿灭不了这些党羽?”
“计将安出?”
巧舌劝帝诛权臣,良宵苦短正当时
玉楼知道他已经被说动,应趁热打铁:“随国公、普六茹将军愿意鼎力相助。独孤国公的诸位公子和门生更是愿意铲除这颗毒瘤,朝中大臣得知独孤国公被谋害,多有如履薄冰者,宇文护手段毒辣,人人岌岌自危,定然愿意拥护皇权,澄清君侧,皇上何愁不成事?眼下若是患得患失,只怕养虎为患,江山危矣。”
宇文皇帝面有疑色:“倘若事不能成,朕岂不是更要仰人鼻息了?”
玉楼从鼻子里嗤出一声轻笑:“皇上觉得如今仰人鼻息还少吗?就算你愿意仰人鼻息,你敢保证宇文护愿意世代拥护一个傀儡皇帝吗?先帝怎么死的,那么多忠于你的朝臣怎么死的?你装作不在意,不就是为了韬光养晦,以待来日吗?朝堂之上,万事要看权臣的脸色,乃至后宫之事也要瞒着他,皇帝做成你这般,还不如不做。大丈夫畏首畏尾,不能成事,如何能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