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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金风玉露过后,玉楼撬开了他的嘴,原来寒烟告诉他,玉楼心中一直以来都有陈昌。成婚的前几日上香,还承诺来日江山重回她的手中,她要替他登顶泰山,受禅天地,得封诸神,昭告万民。

“我知道你心里有他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爱上你。我不怪你还想着他,可是倘若你拿我作挡箭牌,却替陈昌谋天下,我……他虽然是个已故之人,我还是忍不住吃他的醋。哎——”平坚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面对过去的这天,他能容忍她被陈粟强娶,承欢在他身下,终究错的不是她,可他一想到她曾经那么深爱过一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已不在人世,他心里仍然会拿自己和陈昌比较,想知道他们两人谁在她心里多一些。

“将军,”玉楼靠在他怀里,“恕我不能违心地讨好你,我并未全然忘记他,这是事实,可我也是爱你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向来务实,我不想把自己标榜成从一而终的贞洁烈女,我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我怀念他,也确实爱上了你。你让我怎么办?”

平坚将她揽入怀中:“我相信你。玉楼,我也爱你,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爱上别人,我允许你怀念他,也允许你偶尔想他,毕竟是我把你从他那里抢走的。”

“寒烟说的没错,我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在丰州铸铁也是我的主意,与其说这些事情是为了悼念一个已故的爱人,还不如说我是在做顺天应人的事,你将是历史上继始皇帝之后又一个一统乱世的君王。历史千万年,后人会记得你,史书传唱,你的功德无量。我也只是想把这一切变成事实,我把这一切告诉陈昌,他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的。这就是我怀念他的方式。”

平坚搂紧她:“你这张嘴到底事什么做的?最会哄人的,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玉楼道:“并不是我哄你,这是史实。我想与其被动地走到那一步,不如主动去接近史实,倒来得轻松。”

平坚道:“倘若我并不想做这个皇帝呢?”

玉楼正色说道:“你如今看宇文护便知,朝廷的纷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皇帝独大,臣下的日子就难过,权臣独大,皇帝就该动了杀心了,宇文护倒下,你和随国公就愈发显得树大招风,你若不想步宇文护的后尘,便只能辞官还乡。到时候即便是你不争,也有人忌惮你,日夜谋算你的性命,所以如今,你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