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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宫里,果然一片肃杀之气,宫人见了宇文护皆战战兢兢。

“臣宇文护给皇上请安!”宇文护行了家礼。

皇帝面有愁容,唉声叹气:“兄长免礼,你我家人,后殿之内无需多礼。”

“谢皇上,不知皇上何事困顿?”宇文护故作不知。

皇帝心里明镜似的,你做戏,我就陪你好了:“兄长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普六茹将军私自调兵伐陈,回到朝中,竟说是为了夫人出兵,虽然是私自出兵,却夺得了南州一城,要将功抵罪。你说这叫什么事?我看在随国公的份上轻罚了他,原本想就此放过,不曾想又有人告发他擅娶南陈国后,还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只好将他收监大理寺。”

宇文护心想,你明知道此事,却还是愿意偏袒他,倘若我不叫人指认他,你还要瞒到几时。

“不错,确有此事,臣此番去丰州,却是亲自见了南陈国君陈粟,他亲口认下了此女,且已经将此女带回了南陈,而她正是咱们此前朝堂所见的女子,也就是普六茹将军的夫人。”

宇文皇帝道:“兄长,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宇文护见他还是事事听从,乖顺如常也就放下了戒心。“随国公父子手握重兵,在剿灭北齐的战争中又屡立奇功,在朝野内外颇有声望,宜尽早铲除。既然皇上已经将他收监,从重处罚就是。还有鸿胪寺的上官德、李青苗,他二人同普六茹坚勾连一气,待我一同拿了来,明日审问过后,再行定夺,只怕普六茹坚野心勃勃,要拿此女大做文章,此女在南陈登凤凰台,天上凤凰绕台盘旋,涅槃飞升,被百姓传颂为天命之女,只怕他心怀不轨啊。”

宇文皇帝道:“倘若如此,只怕留不得他了,只是眼下我还腾不出手来,母后日夜嗜酒,内侍怎么劝说也不听,我只好日日陪在她身边,我虽不在她身边长大,她待我不算亲厚,可她终究是我亲生母亲,倘若不能尽心侍候,只怕要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