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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六茹坚道:“宇文护,你自知罪恶滔天,视人命如草芥,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普六茹坚在此起誓,我若违背皇恩,如同宇文护玩弄朝政,成为十恶不赦的权臣,不得好死,人神共愤,天地共诛之!”

“好,希望你,你好好辅佐皇上,随国公不是什么好人,务必尽早除之!”说罢,握住太后的手,“未晞……”

“萨保!萨保!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太后说罢,已经一头撞在普六茹坚的剑上,登时血流如注,倒在宇文护的身边。

“母后、母后!”皇帝惊慌失措,万万没想到她会自寻短见,他们的王朝终于清净了,为何要随了他而去?

“邕儿,你是文帝的儿子,这江山你坐得名正言顺,宇文护爱了我一辈子,我却为了你骗了他一辈子,我无颜面对他,请将我葬在文帝的陵寝中。追封宇文护晋国公,谥号为荡。他的子孙,能留便留,倘若不能,但凭天意罢!”

“母后,您这是何苦?”皇帝捧尸大哭,“大长秋何在?太后崩殂!”

一切发生的太快,平坚还没有反应过来,太后和宇文护双双殒命!他明知玉楼替他谋事,却还是在宇文护的逼迫下发了毒誓。

宫里一下子出了两条人命,皇帝痛失母后,伤心不已。

平坚忙传唤内侍收拾场面,他扶起皇帝规劝道:“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宇文护的族人和党羽要如何处置?皇上还要尽快定夺!”

皇帝咬牙切齿:“他将朝政和朕玩弄于鼓掌之间,凭一己好恶决他人生死,这些族人和党羽助纣为虐,个个罪大恶极,实在可恶,朕要清除他们,一个不留!”

“末将即刻就去传皇上口谕,命大理寺连夜捉人。”一场声势浩大的清剿活动开始了,宫里发生了什么外面一概不知。多少人在睡梦中被惊醒,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有的人正在花楼寻欢作乐,肥硕的身躯底下还压着美娇娘,有的还在襁褓中酣睡,有的听闻动静正要逃走……

宇文护的家人算是谨慎的,见他回到长安没有直接回家,便知道他去了宫里,又见他天色擦黑还没回府,便已经派人进宫里打听了。谁知宫里竟一改往日的客气,无论如何不肯让进去了。有伶俐的便知道要坏事了,多数族人还在商议如何应对,有奸猾之辈早已回家收拾细软,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