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狠话砸进队伍里,迅速士气高涨,狼群的气焰下去了许多。
就在紧要关头,一支拿着火把的马队叫嚣着过来了!有的手里拿着驽,有的手持套马杆,有的持流星锤。头狼一见,连忙招呼狼群后撤,剩下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楼兰(2)
古时楼兰又称鄯善国,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楼兰虽是个小国,却为中原国家所痛恨,甚于匈奴和突厥。
王昌龄诗有云:“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一则对于走丝路的商贾和前往西域各国的使臣而言,楼兰是必经的落脚之地,二来楼兰国小,容易风吹墙头草,谁打得疼就跟谁,汉元帝时曾派平乐监傅介子刺杀了楼兰王,并改国名为鄯善,改立在汉为质子的尉屠耆为王。自此楼兰归为汉朝国土。后匈奴反复侵扰,又因其远离汉土,弹丸之地疏于管理,终又疏远了。
魏帝曾灭楼兰,楼兰成为北魏属地,同样也是被视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今又立起大旗自成一国,中原局势纷乱,无暇顾它,也就由他去了。
“何方英雄仗义相救?”平坚见对方军纪肃整,不似流寇盗匪。
“面前可是普六茹将军?”
“正是,敢问贵师?”
“在下鄯善国都尉旁千户,我等丰王妃之命前来迎接,还请诸位随我们前往。”
“谢过旁都尉救急,王妃是如何得知我们前来?”
“将军一过幼泽我们就收到信了,在下来此地接应,此处狼群众多,还是随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一行人等在鄯善官兵的带领下迅速出了沙地。
玉楼一路上思绪万千抵达了楼兰王宫,落在眼里的是巍峨雄壮的宫殿,楼兰靠着优越的地理位置获取了不少财富,可她此刻关心的只有一个人。
“将军请稍坐,王妃很快就来。”
“将军恕罪则个!他们禀得迟了。”说话的正是个中年妇女,生得高挑细长,眉眼细细的,她说罢又扭头去看玉楼,远远地看了不够,又凑近来细看,又打起她的袖口,找到一处不起眼的痦子,胸口顿时剧烈起伏,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玉楼便知道这是她的生母了,却不知此时是个什么情形,若是开口相认,于她会不会有不便之处,于是只好缄口不语。
“王妃,王妃,”平坚看她失仪,出言打岔,“多谢王妃派人搭救,我等尚不至于葬身狼腹。普六茹在此谢过。”
她抹了一把眼泪,转而向平坚道:“将军哪里话?若不是将军仗义相救,当日左墨王爷早已将我母子生吞活剥,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呢?”执着玉楼的手仍是不肯松开。
“将军举手之劳,王妃不必如此,快坐下说话。”玉楼出声劝她平息情绪。
“这必然是将军夫人伽罗了?可否移驾内殿说话?”王妃一刻也等不及了。
玉楼恭敬说道:“正是,王妃唤我伽罗就好!”
“孩子,你可知我就是你母亲啊!”进了内殿,屏退了左右杂人,王妃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出。
玉楼抱了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她想问她:当年为什么抛弃她,又这么多年不找她,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可是话还没出口,她却收回去了,她想起自己的女儿,她甚至还没有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不得不离她而去,总有些阴差阳错,不如人意,她或许也是有难处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她把她带到这个世上,遇到将军这样的好人,这么多年的缺憾,今天弥补了,她总算也有妈妈了。
只要她好端端的在眼前,总算没有白白与她分开这么多年。
“是母亲对不起你。当日母亲迫不得已把你送走,担惊受怕这么多年,你如今安然长大,寻了将军这么好的男儿为夫婿。为娘的总算良心不再受折磨了。”
“母亲勿要自责了,孩儿很好,你如今怎样?父亲如何了?”
王妃听闻她问起,语不成句,泪先下:“你父亲早就殁了!你这哥哥即位遭到左墨王爷百般阻挠,幸而得将军相助,铲除祸害才有惊无险。当年母亲将你送走,乃是逼不得已,左墨王爷和你父亲那时都还只是王爷,鄯善王只看我和他的王妃谁先产下世子便将皇位传给谁,我虽然早了两天,却率先产下一女,你父王见了就要将你杀死,换个男婴来,我拼死护住你,连夜偷偷命人将你送去一个农户家,给了他好些银钱,让他连夜带着你走了。你父王这才没有得逞,这么多年我将哪个男婴养大,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左墨王爷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了你。”
“这么说我差点惨死在父亲的刀下。我心心念念的父亲却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一番狠话砸进队伍里,迅速士气高涨,狼群的气焰下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