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裕民没有参透,斜着眼问:“你什么?”
闻衍不好意思说自己右眼皮蹦跶了一天,放学回到家没见着人,更是坐立不安。
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没由来的焦虑,他借口出来买酱油,就是拐着弯来找亲爸。
“没……没什么。”闻衍搔了搔他那一脑袋被风吹成非主流的发型,含糊地说:“不早了,现在回家吗?”
“不回。”闻裕民拒绝地很痛快,“小临之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闻衍脱口而出,“家?他还哪有家。”
话音刚落,闻裕民又照着闻衍的后脑勺给了他一掌,“这么大的人了,会不会说人话?”
至亲隔着生死,家庭分崩离析,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切肤之痛。
此话一出口,闻衍就后悔了,他掐着指尖,叹了口气,“你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上心,我表示一下抗议。”
闻裕民:“你抗议个屁!我亲儿子要是能消消停停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不用整天腆着个老脸让老师批成孙子,我能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隔壁看戏的保安点了根烟,贱兮兮地嘿了一声。
闻衍碍于闻裕民在场,不好喷他,硬生生地忍了。
闻裕民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瞧自己儿子,“以后说话三思,当着他的面,该说的不该说的,仔细掂量掂量。”
“可真够累的。”闻衍不着痕迹地嘲讽,“再说了,哪儿还有以后啊,他那帮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外国亲戚不是要接他出国吗?”
闻裕民望着夜色,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事儿现在不好说。”
“怎么了?”
闻裕民:“我今天陪他回来,就是不放心这事——我们在这家等了一天,没见到一个所谓的亲戚过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