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少风,该说的我都说了,”梁俊生让人撤了茶,“闻警官,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那就谈谈那些不该说的。你先后给了梁少风四家竞争力不大且规模不小的企业,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不说亏大本,小赚一笔还是有的。可我们查了,这四家企业先后都以破产收尾,而且赔了不少,全都是你给擦的屁股。”闻衍直截了当,“梁先生,令公子这位扶不起的阿斗,让你很心累吧?”
这算是要好好聊天的架势吗?
梁俊生闭着眼睛,重重出了一口气。
“闻警官,少风是我儿子,我想给他多少钱我自己乐意。这是我的家事,跟你有关系吗?”
闻衍笑了笑,“你儿子这么能败家,你真不知道他平常在些什么吗?”
梁俊生:“无非是些吃喝玩乐,不然呢?”
“吃喝玩乐?”闻衍嗤笑,“我看是吃喝嫖赌吧?”
“闻警官!”梁俊生手持拐棍,狠狠锤了下地:“请你谨言!”
闻衍:“梁先生,怎么事到如今,您还是一叶障目?现在我们要保住的不是梁公子的名声,而是他的命!”
休息室内大门、窗户紧闭,空气本就不流通,如今更是让人窒息。
穆临之一直看着闻衍,像吃独食的孩子,自顾自欣赏着一件完美艺术品,总舍不得移开眼睛。
可现在气氛过于剑拔弩张,太扰人兴致了。
穆临之遗憾地‘啧’了声,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出列,把自己横在闻衍和梁俊生的视线中间,彬彬有礼地叫了声:“梁老。”
这一声及时打断了梁俊生正在积攒的怒气值,他软了肩背,视线移到穆临之脸上,不自然地说:“临之啊,你远道而来,没好好招待你,还让你看了笑话,惭愧。”
“正事要紧,”穆临之说:“我看这位警官说的在理,等事情结束后再讨要说法,总比现在纠缠不清的好。眼下,我们的外敌是迫害梁兄的恶徒,而不是跟警察无谓的窝里横。”
梁俊生那个不知被什么玩意儿糊住的脑子,让穆临之三言两语突然点醒,他怔了片刻,权衡再三,最终选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