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之眼中的诧异和惊疑一闪而过,然后很快被不动神色地藏了起来。他连茶也不泡了,重新走回原处,似乎起了兴致,“小叔,那艘船现在在哪儿?”
穆恪怀:“刚载了一批客人回来,现在在申洲市的港口停靠着。每次出门一趟回来都需要维修和保养,等下次起航,估计要半个月之后了。”
穆临之了然,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想起改这个名?”
“之前那个名字太土气,毕竟时代日新月异,我们赚着别人的钱,也应该满足客人的心理需求,”穆恪怀推着轮椅来到穆临之身前,沉醉似的开口,“极情纵欲,乐不思蜀,这才是享受生活。临之,你说是吗?”
“极情纵欲”穆临之反复碾着这四个字,突然短促地笑了声,“是啊,是不错。”
穆恪怀点了点空茶杯,“我的茶呢?”
穆临之晃了晃手,说:“水凉了,我去烧壶新的,您稍等。”
闻衍伤势未痊愈,回到市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拉去开了个会。会议内容很简单,对林芬口供中那家疑似套路贷黑作坊的中介公司展开调查。至于地下赌庄,因为线索实在太少,想查也找不到头绪,只能按部就班,一样一样来。
会议结束后,徐舟吾把闻衍堵在厕所拐角的楼梯口,美其名曰还钥匙。闻衍接了车钥匙,翘着狼的大尾巴,然后从口袋里找出一根烟,动作流畅自然的点上了。
“……”徐舟吾:“你不是戒烟了吗?”
闻衍脸不红心不跳:“戒两天也是戒。”
“你哪儿来的打火机?”
“刚会议桌上顺的陈队的。”
“靠,”徐舟吾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想搭理他。
闻衍憋好了几天,畅快地享受了片刻烟雾腾腾的自由,他眯着眼问:“怎么了非得在厕所门口说?”
“那几个杀手的关系被查出来了,法证科同事已经把详细报告发给陶局,昨天我看见陈队把两个月前梁少风绑架案的档案也调出来了,”徐舟吾皱着眉,说:“我估计这件事他们也要查,可能还会找你谈话,你做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