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把七情六欲裹成了一个球,公事公办地交代完所有的事情,终于能挑出一根名叫私情的神经去寻找他的源头。
穆临之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越野车里。
有个刑警指着灌木丛的另一辆车问,“闻副,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的人吗?”
“嗯,”闻衍说:“我的人。”
“这……”
“你们忙去吧,我自己处理。”
闻衍三言两语打发干净身边的人后,他艰难地调整完自己的情绪,终于朝着穆临之走过去。
“哥,你怎么才来?”
穆临之脸色苍白,头一次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但眼睛却亮着光。
闻衍伸手抹掉穆临之额头令人刺目的血迹后,问:“你怎么在这儿?又在我身上放追踪器了?”
“不敢,”穆临之笑了笑,“怕你生气。”
闻衍抹了一掌心的血,最后发现这血迹擦不干净。穆临之的额头被碎玻璃划出好几道伤口,伤口渗着血,也刺着闻衍的心脏。
闻衍的食指摩挲在伤口周围,轻轻地叹了一声,“再深一点就破相了。”
穆临之的眼神雀跃地闪了闪,“你心疼吗?”
“你演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让我心疼?”闻衍无奈地问:“穆总,你的格局呢?”
“不是演戏,”穆临之摊手,对着车外环视一圈,他对自己造成的局面非常满意,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哥,我的上限就这样了,这就是我的格局。他们都没死吧?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