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刚看着闻衍,突然百感交集——这小子自警校毕业进入市局就在跟着他,自己手把手把这个年轻人带出了名堂。
再者,陈维刚带着对闻裕民的敬重,提点闻衍时的态度也稍稍带了点私下的关心。无论闻衍如何翻天覆地、不成规矩,陈维刚从未说过他一句。
昔日师徒对立而战,正邪似乎分得明明白白,可闻衍失踪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师傅!”闻衍再次沉重又严肃地叫了一声
陈维刚疲惫地笑了:“如果我能安稳退休,也能看着你当上刑侦支队队长——闻衍啊,你是个好警察,可我不是。”
“何必呢?”闻衍说:“你当警察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些。”
“一开始确实不是,但是当我老婆儿子死了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继续做这份工作。”陈维刚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缓缓开口,“也许就是为了今天吧。”
为了今天,在野兽地血盆大口中拔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牙,最后把自己逼到悬崖边,进退两难、生死未卜。
闻衍碾着后槽牙,“师傅,我说了,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你跟我回去,把话说开了,远比你钻着牛角尖被人利用来的痛快。”
“我知道我被人利用了,可是我忍不住,”陈维刚问:“罗震东死了吧?”
闻衍:“死了。”
“好,”陈维刚往天台边缘退了两步,“我捅的。”
闻衍转念一想,又问:“李驰车下的炸弹呢?”
陈维刚坦然承认:“我摁的。”
“你装的?”
陈维刚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