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这小院虽荒凉破落,却有几棵好树,绝不能辜负。

尤其有一棵白玉兰树是她最爱,关鹤谣诚心诚意地将她好好装点了一番。

轻轻系上最后一条红丝带,清风明月之中,关鹤谣许下一个最人间烟火的愿望。

“求花神娘娘降下一笔横财!让我一夜暴富,脱离苦海,从此自在逍遥。”

两人午饭吃得晚,又吃得多,直到戌时都没饿。

韭菜第二天吃风味骤失,关鹤谣不想浪费,把剩下的鱼汤和饼热了一下,递给掬月道:“去,给咱们的门神送去,当花朝节的礼了。”

西偏门守门的,常年就是乔、陈两个婆子。

乔婆子心直口快,却也算得上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爽快人。

陈婆子嘴馋手贪,所以给点小恩小惠也能拿捏住。

说到底,两人还真不错,对于关鹤谣和掬月每天七进七出这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也都是府中老人,这十来年眼看着这小院无人问津,心中对关鹤谣的处境门儿清。

作为府里没人待见的透明小娘子,关鹤谣可见过太多更丑恶的嘴脸。

过一会掬月回来了,说今夜是乔婆子值班,谢了小娘子,吃得正欢呢。

在关鹤谣看来,春色本就处处都有,倒也不必挤破头去别处。

她的院子开满了花也是满园春色。最美的,还属那一棵白玉兰树。

那玉兰不在乎自己生在哪里,恣意长得枝繁叶茂,比院墙都高许多。春风一抚,不要钱似的开了满树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