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看进她澄澈的眼睛,点点头。

小娘子便也点点头。

她沉吟了片刻,眉眼悠悠舒展开来,郑重说道:“如此,郎君不要担心,交给我吧。”

关鹤谣起身,就见掬月正疯狂摇头,“小娘子…娘子,这!我们…… !”

“掬月,听我说。”关鹤谣捋捋小丫头额头的乱发,“你现在出府去。今夜应是乔婆子值班,你就说二娘子吃坏了肚子要去请郎中。”

关鹤谣细细嘱咐:“记住,多跑几条街,找一个不认识我们的郎中,说家里阿姐和姐夫打架见了血,让他带上伤药赶紧过来。”

“绝不可以找铃医,只找坐堂的郎中。”铃医居无定所,走街串巷地给人治病,之后无法追踪。

“你直接把郎中带进屋里,就把门插上。之后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听明白了吗?一句话都不要说!只顾装成害怕的样子就好。”

面对掬月,关鹤谣从未有过这般正言厉色的时候。

反常的事态,反常的小娘子,倒是负负得正,让掬月冷静下来。她总是相信自家小娘子的,小娘子总是有办法的,她便颤着手接过钱袋,重重地点了点头。

关鹤谣让她把该说的话复述一遍,没什么错处,就让她赶紧出府。

掬月一走,关鹤谣就忙开了,去厨房生火烧水,准备布巾和床单,又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衣服。

萧屹头昏脑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地看着她进进出出。

再一睁开眼,就见关鹤谣手持一把匕首,径直走向自己。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关鹤谣僵在原地,心中埋怨这郎君怎么早不睁眼,晚不睁眼,偏偏这时候睁。

显得她…她这也太像图谋不轨的时候被人抓包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来一招孟德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