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帅哥命也忒好,没伤动脉,没伤内脏,没贯穿伤,受个伤都让他受得这般得天独厚。

这明显是老天爷要保他活,别被她给捅个对穿,那可太造孽了!

关鹤谣把匕首放到萧屹腰侧比了比,然后定定心神,嚅嗫着自言自语:“就当是今天中午剖的那个鱼头,鱼头…鱼头……鱼…”

左手稳住微颤的右手,将那匕首沿着伤口缓缓刺入。

刚要粘合到一起的血肉又被切开,萧屹猛仰头,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两鬓瞬间汗珠如雨下。但是他却咬紧牙关一动都没动,一声都没叫出口。

倒是关鹤谣面目更狰狞一些,亲手刺入人血肉的罪恶感和错乱感让她想吐。

刺人的比被刺的还难受。

饶是如此,关鹤谣仍是紧盯着那匕首,待匕首入肉一寸多,长舒一口气,松了手猛然向后跌去。

她看着萧屹惨白的脸,顶着一张更惨白的脸发自内心地感叹:“你真是一条好鱼,啊、好汉啊!”

她呆呆地竖起大拇指,又渐渐地,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般的真切笑意,

透过汗湿的眼睫,萧屹看着她的样子。虽仍然腹痛如绞,却不知怎的,他也有一点想笑了。

延年堂的王郎中进门的时候却是差点吓哭了。

他本来已经睡下,被个小丫头哭喊吵醒,急急忙忙出诊。

听着是在贵人家做工的一对夫妻打架受伤,他以为顶多就是撞伤抓伤什么的。

谁想到一进这屋,就见一个年轻郎君只着里衣躺在床上,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边上坐着一个神色张皇,满手血污的娘子。

这场景,简直太经典了!

王郎中一瞬间已经脑补了一千个情杀的理由,扭头就想跑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