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蝤蛑”是一种青蟹,正是尝鲜的季节。
莫厨娘还在推销她自得的蝤蛑签,“妾只取了两螯的肉,只这些配贵人食用,剩下的都直接弃之。”
关鹤谣和云太夫人眉头同时皱起。
云太夫人还是夹了一块蝤蛑签吃了,然而面色沉沉,低声道:“只取两螯太过奢侈,这道菜以后莫要做了。”
莫厨娘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莫厨娘可听说过,昔年仁宗陛下某深夜饥饿,想食烧羊的故事?”云老夫人想了想,还是决定进行一番企业文化培训。
“妾…妾孤陋寡闻。”
“陛下虽腹中饥饿,却担心取索一次,御厨便引以为制,夜夜宰羊预备。陛下不忍如此残害生灵,于是作罢。贵为国君尚如此,膳房诸位当引以为戒,食物精细是一回事,浪费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夫人声音温和,却自有威仪,众人连忙应下,关策和关筝也在一边搭腔捧场。
莫厨娘脸上青红交加,咬着唇低下头去,耳边的金坠子也显得黯淡无光了。
连关鹤谣都看她可怜,哎都和你说了太夫人节俭。
信国公家家风刚健质朴,万万不做那宴安鸠毒的傻事。
云太夫人着实不满莫厨娘这奢侈作风,却也不好再多说,她瞪一眼孙子,收到关策一个谄媚讨好的笑脸。
云太夫人哪里舍得再生气,虚点孙子一下,便笑着看向桌上另一道签食,正是关鹤谣做的奶房江瑶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