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触不到。

还好,还好, 还有那个声音仍在呼唤: “阿鸢,醒来!阿鸢!醒来!”

关鹤谣猛然坐起。

掬月蹭着她翻了个身, 发出模糊的梦呓。

屋外雨声如珠玉落盘, 关鹤谣看向扶着她的萧屹。

“五哥, ” 又一声轰隆的落雷中,她声音发抖,“我、我好像梦见你掉到水里了……”

明明她本人倒是更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满脸泪湿,满头虚汗。

萧屹捋捋她额发, “我在这呢,你做恶梦了。”

关鹤谣按住胸口,过于真实的梦境,让惊惧和寒冷仍满溢心间,她不禁打了个颤。忽觉身体一轻,萧屹将她从衣柜里挖了出来,连人带被抱在了怀里。

萧屹起身站直,关鹤谣视角骤变,大脑却还没转过弯来。

好一招旱地拔葱!她此时只能想到这个。

萧屹一手拢住她大腿,一手揽着她后背,他微向后仰,关鹤谣就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他身上。强壮的手臂隔着被子紧搂着她,关鹤谣忽然有点喘不过气。

被这样抱着,她的头比萧屹的还高出一点点,看着碳炉在地上映出的一圈红红火光,她只觉晕乎乎的。

……难道我恐高?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关鹤谣一激灵,“呀——!”

萧屹居然还有余裕收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单手把她又向上颠了颠,指指掬月,“别吵着孩子。”

关鹤谣被裹成个蚕蛹放到床上,还没缓过劲来,直眉瞪眼盯着屋顶。自噩梦中苏醒,她四肢已重回温暖柔软,却还像梦中那样一动不敢动。

眼瞧着萧屹身影靠近,她又紧张地蹬直了腿,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