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被他感染,也红了脸,恼羞成怒,“你现在害羞什么!刚才抱的不是挺顺手的吗?”她气鼓鼓地重新面壁,却又向着墙拱了拱,多让出一寸地方。

半晌,轻缓的织物摩擦声传来。

老旧木床“嘎吱嘎吱”地抱怨了几声自己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负担,而后又归于寂静。

“阿鸢,”低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擦过关鹤谣脸颊,落在她耳边茸茸发丛里,“我刚才…并非是轻慢你。只是看你做噩梦,一时心急……”

“嗯。”

“当然,我也不是、不是不想抱你。”

“……”关鹤谣瞪大了眼睛,天啊这人说什么呢?

萧屹突然多话了起来,“你生气了吗?”

关鹤谣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飞快摇了摇,生气倒是不可能生气的。

“那…你喜欢吗?”

幽幽静夜,丝丝春雨。一记直球,惊天动地。

关鹤谣直接心门失守。

于是她说:“喜欢。”

语音落,便听得萧屹一声抽气。须臾之后,他的手臂虚虚地搭在她的蚕蛹壳上。

关鹤谣屏住了呼吸。

失群的孤鸟在异乡新筑了巢,受伤的幼狼卧回了柔软的干草,风雪中夜归的旅人遥望见自家茅舍的灯光,温温亮亮。

她终于等到了一个人的怀抱。

“我也是。我喜欢抱着你。”

一不小心,二度梅开。

关鹤谣捂着心口,刚想请他不要如此攻势凶猛,好歹也是她主场,给留点面子好不好?便又听到一句“阿鸢,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