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贯穿耳膜的尖叫喝彩中,周围的小娘子把手里的帕子、头上的花“嗖嗖嗖”往水里扔,就好像把她们的矜持和端庄也扔了。又不知是谁提起这是她家义兄,于是她被群起而攻之,七八张嘴询她萧五哥年岁、官职、可否订亲什么的,噪得她都想把自己扔池子里去。
太夫人被她这皱着鼻子,抚着胸口的小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你且与她们说,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她们便不扰你了。”
“那还得了?” 关筝睁大了眼睛,“那她们就要每日去锦哥哥门口堵人了。”
“他和你二伯父一样倔,岂是堵就能堵来的?”
关策不敢搭腔,只借着喝茶偷看关鹤谣。
这小娘子与他商讨三月三金明池之行时,一派自然大方。现在提起五哥婚事,她仍是神态如常,低眉敛目地站着。
于是每日抓心挠肝好奇这两人是否有进展的关策,不由咂咂嘴。又替他着急,又幸灾乐祸。
这倒霉五哥,怕是还在单相思呦。
瞧瞧,人家小娘子根本不在乎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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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不被在乎·屹正被关鹤谣缠着问话。
“等等哈,茄—子—是吧,”关鹤谣疾笔记下,“好了,还有吗?”
萧屹摇头,“阿鸢先别写了,伤眼睛。”
刚用完夕食,关鹤谣便将他摁回桌边。先问他平日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点什么茶,问得事无巨细,竟仍嫌不足,又分门别类记起他喜欢吃的食材来,用蝇头小楷都记了满满两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