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舔舔唇,他倾身低语,“你不觉得这单子上,还缺了点什么?”
关鹤谣心头大乱,忙举起纸去挡他,可那那灼灼星目中的火光,都要把纸都点着了。
恰逢此时,掬月推门而入,嘴里还“咔擦咔擦”嚼着一条泽州饧。
“小娘子写完啦?我看看。”掬月浑然不查两人情状,一把抽走纸,张口念起来,“莲花鸭签、荔枝白腰子、醉蟹生、鹌子水晶脍……”尽是些她听都没听过的华丽菜肴,“这、这么些菜,小娘子都会做吗?”
没了纸挡着,关鹤谣都不敢看萧屹。她心仍怦怦然,不加多想便答,“会。”
小丫头糖都顾不上吃了,惊叹道:“小娘子真厉害!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菜呀?”
关鹤谣噎住,糟了。
掬月年幼单纯,又最崇拜她,从来觉得她无所不能,却不深究她为何“能”,可萧屹没那么好糊弄。
一个年方二八、贫困孤苦、从未学过厨的官宦家小娘子,有这么一身烹调的技艺确是妖异。
她尴尬一笑,看似是教导掬月,其实是像萧屹解释,“那啥,多读书,多看报!”
“可、可你让我读的书里也没有教做菜的呀?”
关鹤谣被她气死。
掬月正吃的泽州饧长长一条白玉色,里空心酥脆,外沾满芝麻,实在很像现世的灶糖。就是腊月廿三灶王爷上天述职时,民间敬献粘住他老人家的嘴,请他勿说坏话的那种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