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财”三惑,她家这就占了俩。关鹤谣转转眼睛,瞄向和掬月说话的萧屹。年轻的郎君眉目潇洒,若树临风,笑起来好看极了。有了子时之约,她情不自禁地看向那弯弯的笑唇上。

嗯,她可以占个“色”,齐了。

以后也甭叫“青帘居”了,改叫“三惑居”得了。

关鹤谣清点着掬月的战果,棉布一匹、撒子两把、糖果蜜饯四五包,还有绢花、香囊、画扇、头巾……最最妙的,是小竹篓里装的几只螃蟹。

两眼发光看着那螃蟹,关鹤谣斩钉截铁地对掬月说:“冬至我也一起去。”

这一年冬至,欧皇掬月带着关鹤谣大杀四方,以至于长兴坊众商家再见这两人就像耗子见了猫,那都是后话。

而此时,关鹤谣只匆匆去了厨房,兴奋地料理起这自穿越来,就没能吃得起的螃蟹。

寒食不能动火,关鹤谣也就入乡随俗做一份大宋最流行的“洗手蟹”。

这时节的螃蟹无膏无黄,也不够肥,但是刚完成第一次脱壳,胜在一个幼嫩清甜,足够解馋了。

关鹤谣教掬月处理螃蟹,重中之重就是刷洗干净,而后掀壳卸钳,摘去心、胃、腮等不能食用的部分,挨着蟹脚斩成八块,一只蟹脚连一块肉,真真正正的“大卸八块”。

如此处理过后,蟹块大小均匀,或者拼回一只完整的蟹,或者向外辐射摆放,总之怎么摆盘都美观。但是极考验厨师刀工,斩件必须稳准狠,否则会有碎蟹壳混入。若是蟹中有膏黄,也必须保证每块蟹上都带着膏黄。

宋人喜爱以橙子配蟹,关鹤谣今日却有更好的选择——黎朦子皮擦一些细屑,连带着葱花、蒜蓉、姜末、花椒粉、辣椒圈加米醋调成酱汁,这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