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章法却细密温柔的吻撒在她额头、眼睛、脸颊……

萧屹一遍又一遍唤她,虔诚又热枕,如同在吟诵一个佛名。

关鹤谣蓦然眼眶发热。

简直不可思议,她的心竟然可以在这般狂乱的同时,又这般平静。

漂泊了两世,流离了万里的不系之舟,终于被一双温厚有力的手稳稳拽住,妥帖地引入港口,严丝合缝地嵌入,再也不用离开。

自今日起,惊涛骇浪与她无关,电闪雷鸣和她无关,她将永远休憩在这安稳的归处。

无论是来自山川,来自湖海,还是来自神秘天外,此时此刻,都心甘情愿地囿于厨房与爱。

从没有过这么好的夜,暖炉新火,热酒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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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这后街走动之人倒是不少,嘈杂得乔婆子睡不安稳。但是真正惊醒她的,是马车轱辘声。

幽暗灯光中,那车夫扶着高高的车辕,扬声问她这里是否关侍郎府上。她尚没缓过劲来,身后已经有人替她回答了。

正是府里二娘子。

关鹤谣换上一幅亲热面具,笑吟吟挽住乔婆子,言说是她雇的马车,因要去游园,再顺道卖些吃食,“还有些好酒果子要送予嬷嬷吃,劳婆婆和我去取。掬月在这里替你守一会儿,不打紧的。”

乔婆子到底不敢擅离职守,可她稍一犹疑,关鹤谣便借着劲儿牵她走了几步,又勾她道:“十几样果子等嬷嬷亲自选呢,还有一坛清风楼的玉髓。”

玉髓!

我的乖乖,乔婆子瞪大眼睛。她都快两个月没喝酒了!